“那便一言为定。”花如锦看着面前少年已经在努力收敛,眉眼间却依稀可见的傲然气,同他交好的心思更强烈几分。
花如锦出身行山府最负盛名的花家,从小到大阅人无数。他能清楚的看出那傲气并非不可一世的狂傲,而是这个年纪少年人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
加之何似飞面部骨相精致,眉峰突出,给那分傲气中添了些势不可挡的锋锐。
一个才学满身又张扬肆意的少年,太难让人拒绝了。
这也是花如锦主动交好的原因。
周兰甫心知,能有这等机会,完全是托了似飞的福,这些情分他都记在心里。
高成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涌起无数感慨——花如锦可是整个行山府学子眼中如玉一般的公子,是大家胸中可望不可及的存在。熟料,这位居然会在有朝一日主动同一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少年打招呼,同少年相交。
而这个少年,三年多前,还只是高成安身边的小小书童。
河对岸花楼里的姑娘们纷纷交头接耳:“花公子同何公子在交谈!”
“行山双秀!”
“我多么想下去听个一嘴半耳。”
“也不知这两位公子考完乡试会不会来此,他们俩只要有一位愿意为我作诗,我就是给自己赎身从良,也要伴公子左右!”
说最后那句话的是一位才名在外的花魁,面若桃花,美目含情,往常是无数老爷们捧在手里的‘角儿’。
陈云尚等人脑袋探出窗户,想瞧瞧那位花魁,不料花魁姑娘说完后,便拉下窗户,不再言语了。
周兰甫同何似飞回去后立刻写了一封拜帖,让院中小厮送往悦来客栈。
去年海棠诗会,何似飞便算承了花如锦的人情,只是当时两人学识地位相差过大,并未深交;如今居然成了秋闱同窗,自然可以将这份交情续上。
小厮送信回来,还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两位公子,街上人都在说,今年乡试的主考官并非去年那位唐大学士,换成了内阁另外一位曹大学士。”
周兰甫瞪大双眼:“什么?曹大学士?这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