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喜事之一,何似飞和陆英是不可能给他泼冷水的。
沈勤益笑得看不见眼睛,道:“似飞似飞,我先前写的那催妆诗如何?你替我好生改改,万一到时被拦在门外不让我娶新娘子可就不好了!”
何似飞道:“已经改好,勤益兄放心。”
沈勤益又道:“英儿啊,你和兰甫兄要为我挡酒,似飞这小子说他喝的第一杯酒得是订亲酒,兄弟能不能好好洞房,就看你们挡得如何了!”
陆英今年也十四,不复往日那不解风情的‘楞’样子,听到他说‘洞房’,脸都要羞红了,低声道:“我给你挡酒就是,这可是在街上,到处都是人,你别把这等事说得太大声。”
沈勤益这会儿是巴不得大家都知道他要成亲了,陆英的劝阻完全不起作用,他甚至还在人家新郎官骑马路过时高喊询问:“郎君,娶娘子心悦否?”
那郎官也是开心极了,越过众人回应着吼道:“悦!”
百姓们发出善意的哄笑。
沈勤益又高喊:“祝郎官新娘百年好合,白首不离!”
那郎官开心极了,从自己胸膛的内兜里摸出一把用红纸包裹的铜钱,抬手就往沈勤益那边散:“一点微薄喜钱,望诸位乡亲们鸿运当头啊!”
“多谢新郎官!”
“祝新郎官和新娘子百年好合!”
“夫妻恩爱!”
“举案齐眉!”
周遭氛围愈发喜庆热闹,这下,即便是何似飞和陆英这俩暂时没娶妻计划的,也跟着人群喊了几句吉利喜庆话。
转眼就到了沈勤益成亲这日。
何似飞和陆英换上了琉璃青做底色,上绣有宝蓝色暗纹的伴郎直裰,跟随沈勤益去新娘家里迎亲。
至于周兰甫,因为已经成亲,不再伴郎之列,不过倒可以作为同窗为沈勤益挡酒。
到了‘十五成丁’年岁的何似飞身形颀长,肩背也长开了,穿着绸面的琉璃青色直裰,盘扣顺着领口蜿蜒向下,施施然骑在马上,比其他所有迎亲、成亲的新郎官都要吸引人目光。
因着今日迎亲,何似飞面上没有往日的冷肃,就连那一贯疏离的眉眼中都带着点点笑意,在满城春光中,显得温润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