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不会报上真名的。
“尚卿?”倩倩将这两个字反复念叨了两边,突然抬眸惊住了,“公子是寻客酒楼的东家?”
短短几个月,阮亦负责管理的寻客酒楼已经凭借着各种灵符开到大江南北,一跃成了本朝最炙手可热的酒楼之一。
慕南卿:……
她其实想说不是,但看着这姑娘一副很想见她的模样,只能勉为其难点点头。
…这个倩倩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像那个谁来着?
眼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慕南卿心知距离和慕映鱼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着急脱身。
她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风度翩翩见过一礼:“敢问姑娘适才叫住在下,可有什么要问?”
说罢,又以扇挑起倩倩递到她面前的手帕,故作认真欣赏了一番:“姑娘绣功果真入木三分、无可企及,手起针落将这野鸡的华丽与张扬表露无疑,美哉,妙哉!”
倩倩面上一白,眼泪差点掉下来,心说那是鸳鸯!鸳鸯!
——本公主亲自绣的鸳鸯!
慕南卿挑着手帕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通通夸了一遍,待她的彩虹屁终于吹得差不多了,抬起头左右看看,街头巷尾尽是漆黑一片,哪里来的首饰店?连个燃灯的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叫倩倩的小姑娘。
嗯?
慕南卿掸了掸手帕,随手踹进腰间,满心疑惑:我这是碰上鬼打墙了吗?
慕仙尊艺高人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一点小毛病,那就是不喜天黑。
忍着满腹烦闷独自到了约定的酒楼,推开雅间的房门,慕映鱼已经在等着了。
室内黑黢黢的,慕南卿不止一下皱眉头,嚷嚷道:“怎么不燃灯?要装神弄鬼吓唬为师啊?我告诉你不顶用,为师非是一般人,当心虐到你哇哇哭。”
桌子边传出一声苦笑,慕映鱼随即应道:“徒儿不敢。”
“怎么?”相继将熄灭的烛火一一点燃,室内被照的亮如白昼,慕南卿抬眸去看慕映鱼,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慕映鱼身上的白袍大面积血染,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面容颓废眼神无光,比起一天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判若两人。
然而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在乖乖唤了一声“师父”之后,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