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问要去哪儿,又好像是去哪儿都行,只要是在这个人的身边。
一直盘旋在五条悟心头的烦躁不安,在看到她如此安然的睡颜时好像都变成了一团无绪的烟气,虽然依旧存在,但不足为惧。
他的手臂很稳,走到一半的时候,女孩已经完全睡熟了,原本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失去力气地滑落下来。五条悟歪着脑袋想把那两只胳膊挪回原位,未果。失去了那点接触着的体温,他只好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他本来的打算是在今天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在学校后山布置好的场地里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告白,那束在今天上午送达的玫瑰已经被他藏在了告白地点的小溪旁,而最中间的花苞里面则被藏了一枚戒指。
他不是什么低调的人,戒指更是选了一枚十分张扬且昂贵的款式。
如果说之前那次订婚后的昭告天下是为了宣告自己对知穗的保护,那这次他就是恨不得所有人见到这枚戒指的人都能知道,她是独属于五条悟的爱人。
按照他的观察,知穗其实更喜欢低调简单一点的饰品,但他就是个卑劣的男人,有着不算低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想将他觉得好的东西全都放在她身上,连带将她整个人都打上自己的痕迹。
她一直知道的,也从不拒绝。
不过当五条悟走上这一段路的时候,他的想法忽然变了。
最后的目的地并不是后山,而是每天早出晚归的学校宿舍。他没有叫醒知穗去开门,而是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玫瑰被他重新取了回来,艳色的花苞上沾着几滴露珠,更衬得娇艳欲滴。
而戒指被他放在了床头,等待着它的主人醒来。
“知穗?”
五条悟戳了戳女孩的脸,被睡梦中的人皱着眉捉住,握在了手里。
那力道很松,但他并没有试图抽离,而是就这么别扭地靠坐在了床铺旁边的地上。
他的拇指搭在纤细的手腕上,感受着手下脉搏的鼓动。
大概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瞬间是渴望安定的。
但五条悟好像又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今天阳光正好,虽然出去也很好,但就这么守着知穗也不错。
等她醒来之后,就普普通通地告个白吧。
五条悟闭目想着,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