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前摆着两张蒲团,一个白衣白发的道人盘膝而坐,怀中搂着一柄浮尘,正自闭目打坐。
道人稳坐如石,胸口毫无起伏,仿佛一座逼真的石雕塑像一般。
三丈月见沈彦秋仍旧紧闭着眼,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您好,请问这里是痛苦山凄凉洞吗?”
道人睁开眼睛,轻笑道:“不错,这里便是凄凉洞。”
三丈月大喜道:“您就是大悲无心?!”
道人点头道:“我就是哀无心。”
“啊呀!”
三丈月赶紧使劲摇晃沈彦秋,“榕哥哥你快醒醒,咱们到家啦!”
哀无心站起身,浮尘一甩,沈彦秋才从兀自魔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用力的摇了摇头,又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打量了一眼熟悉的山洞,这才注意到一脸平静的哀无心,顿时喜笑颜开,拉着三丈月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二人大礼参拜。
“弟子沈彦秋,携妻三丈月,叩见师尊!”
“起来吧,我大悲宗没有这些规矩。”
哀无心伸手虚扶,沈彦秋便拉着三丈月起身,凑到跟前笑道:“师尊,您可想的弟子好苦啊!”
哀无心道:“看你满面春风,又结成道侣回山,这般的意气风发,可一点儿也没有思念为师的意思。”
沈彦秋慌忙拜倒,口称不敢。
哀无心一边笑一遍叹气,用浮尘将沈彦秋托起来,道:“罢了,你不思念为师也在情理之中,我除收你入门传了本门道法之外,便不曾教导于你,也没有做到为师者的责任。”
沈彦秋诚恳的道:“师尊以洞中积蓄为弟子布置陷神阵,又数次救弟子于必死之危难,弟子在外浪荡玩耍,师尊又亲去寻赵前辈相助,遮掩十方魔道出世机宜,弟子皆铭记在心,须臾不敢忘记。”
哀无心也不推脱,只说道:“说来我大悲宗自开派祖师起,至为师已经传承了十一代,历代祖师更无一个成侣双休。我听闻你的道侣还不止一个,也算是开了本门的先河啊!”
沈彦秋只得嘿嘿傻笑,将三丈月拉过身前,介绍给哀无心认识。
哀无心道:“我洞中简陋,只得这几个蒲团将就。且坐下说话。”自袖中掏出一个淡紫色的蒲团自家坐了,对三丈月道:“我观你体内雷火升腾,不知是神仙道的高足还是积雷山的仙子啊?”
三丈月满脸通红,脆生生的答道:“不敢当师尊这仙子二字,弟子是积雷山摩云洞老姆门下,得了雷电传承。”
她既同沈彦秋拜了哀无心,便是大悲宗的儿媳,也算哀无心门下弟子,便随着沈彦秋一般称呼师尊。
哀无心点头道:“神仙道的雷法是纯阳天雷,唯有积雷山的道法借地龙岩浆的火力炼就,倒是我糊涂了。”
“听闻勾离道友成就元神,而且达成了法有元灵之境,不知现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