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不仅不长头发,还不长个儿呢!”
言罢,亥言转身一头扎进了池水中。
温汤水热,二人泡了约半个时辰,已是通体舒坦,疲乏尽去。而且,肚子也饿了。
二人穿好了衣服,出了山洞,朝竹庐而去。
回到竹庐时,翠荷正好已经备好了饭菜。亥言也不客气,端起碗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猛扒了几口后,亥言扭头问翠荷道:“小丫头,那边可有进展了?”说着,亥言朝正堂努了努嘴。
翠荷摇了摇头,“奴家不知,反正好几日了,没见小姐笑过。也不知那画里究竟有何秘密。”
“哎,佛曰:求不得,放不下......”亥言像是在自言自语,“且不说此画有无玄机,这烦恼也已是无中生有喽。”
“吃你的饭。”武松夹了块鱼肉放在了亥言碗中,“有肉吃还堵不上你这张嘴。”
亥言撇了撇嘴,夹起了那块鱼肉,一口塞进了嘴里,大快朵颐。
河鱼鲜美,野兔肉香醇,野荠菜爽口,亥言一连吃了三碗饭才罢休。看着他吃饭的模样,翠荷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小师父,你就不能矜持些,如此吃法哪像个出家人。”翠荷道。
“出家人吃饭该什么样,莫非你见过?”亥言白了她一眼。
“奴家虽未曾见过,但必定不是你这样。”翠荷不甘示弱。
“你既没见过,又如何知道和尚吃饭不是我这样。”亥言道,“难道和尚吃饭还有定式不成。”
“和尚吃饭时至少须止语吧?”翠荷道,“哪像你,嘴里还嚼着饭菜,话却说了一箩筐。”
“哟,小丫头,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亥言不由看了一眼翠荷。
“如何?被奴家说中了吧。”翠荷得意地仰起了脸,“破了荤戒,又破了嗔戒,你的修行不够啊。”
“咦,几日不与你斗嘴,你是愈发厉害了。”亥言陡然来了兴致,“倘若我不是和尚呢,小丫头你又当如何?”
“你既已落发,又如何不是和尚了?”翠荷道。
“谁说落发了就一定是和尚,我自己剃着玩不行吗?”
“那你还一口一个小僧小僧的,又如何说?”翠荷也不依不饶。
“小丫头,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亥言晃起脑袋道,“僧,取自梵语之音,在梵语中,所谓僧者,意为大众也。而佛法之道,意在普渡众生,所以,我可称僧,你也可称僧,众生皆可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