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武松不由叫道,“再来!”
“美的你,自己来吧。”亥言顿觉无趣,一猫身游向了一边。
少顷,二人皆头靠在池边的石壁上,池波不兴,温润迷散。
亥言扭头看了看武松,只见他双眼微阖,额头上渗出汗珠。
上一次如此仔细端详武松,亥言记得还是在六和寺,在油灯之下,他凝望着武松,随后向他道出了他来自灵界的事实。
转眼已经过去了四月有余,武松还是那个一脸刚毅,英气纵横于脸,侠义深埋于心的武松。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
“武都头,你是不是该剃发了?”亥言突然道。
武松双眼一睁,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果然,不知不觉,他已长出了长约寸余的头发,若不是凑近了看,甚至连顶上的戒疤也快看不见了。
“为何要剃发?”武松道。
“你不是和尚吗?”
“六和寺都没了,我还是和尚吗?”
“莫非你想就此还俗?”
“出家也罢,还俗也好,如今身在乱世之中,又有何分别?”
“有啊。我觉得你还是尘缘未了,放不下这世间恩怨。”亥言若有所思道。
“放不下又该如何?”
“放不下就不放呗,任从你心,你忘了。”亥言道,“强求放下,只是平添烦恼,”
“可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武松道,“放不下是一切烦恼之源。”
“可佛亦曰:随心,随性,随缘。佛还曰:万法唯心。”亥言,“剃发出家是修行,济世救人也是修行。”
“方才不是你让我剃发的吗?”武松突然双目一立,“如何又成了我执意要剃发了。”
“嘿嘿。”亥言乐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佛法无边,可解万物,但万物也皆可为佛法。所以不必在意形式。留发并非无佛,剃发也未必得道。”
“对了,你的头发为何没有长出来?”武松突然发现,亥言顶上依然如在六和寺一般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