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她高喊一声快步走到梅尚文和梅佐之的中间,“叔父,您别怪五弟,这件事怪我就好!”
梅尚文瞪眼:“怪你什么?”
“是我让五弟帮我做首饰的,他也是迫不得已。起初是五弟做了个簪子送给我,我戴上去了女学,好几个小姐都问我这簪子从哪买的,我突发奇想,想着可以让五弟多做几个,以此挣钱,便让五弟帮我做。到底我是姐姐,五弟不好推辞,就只好帮我做了一个又一个。”
她说着对梅尚文赔笑:“叔父,这件事原是我的错,让五弟替我受罚着实不该,要不您打我就好了?”
“哼!你是我的侄女,要处罚自是由我大哥来,现在你给我让开,我先打了这个混仗再说!”
梅尚文大概是真的气急了,连梅寒裳的面子也不给,举起藤条就又要打。
梅寒裳赶忙拦住,梅尚文转头对旁边的小厮道:“给我把大小姐拉开!”
小厮们竟当真过来将梅寒裳拉开了。
梅寒裳眼睁睁看着梅尚文的藤条落下去,旁边的端姨娘扑上去,搂住儿子,那一藤条就重重落在端姨娘的背上。
“啊!”端姨娘痛呼出声。
梅尚文却不解气,指着端姨娘骂:“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一贯骄纵他,他会成现在这种不成器的样子?”
他说着上前一脚将端姨娘踹开:“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连着你们娘俩一起打!”
梅雨娇在旁惊呼一声“娘”,扑过去挡在自己母亲和哥哥的前面。
她才八岁,身形小小的,但却尽力张开双臂想要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护住。
“爹!求您了,别打哥哥和娘亲了!”她仰头瞧着自己的父亲,眼中泪珠扑簌滚落。
看到这个场景,梅寒裳心里又酸又内疚。
说起来,梅佐之会被罚,也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
谁知梅佐之却膝行上前,将妹妹和娘亲挡在自己身后,他的脊背挺得越发直,仰头对上父亲的眼睛沉静道:“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只管打就是,我绝不喊一个‘疼’字。”
他这样的硬骨,瞧在梅尚文的眼中就是大逆不道。
“好,今日.我就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账!”
藤条落下,“啪啪”作响,夹杂着梅尚文的叫骂和端姨娘梅雨娇的哭泣声,院子里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