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姿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来,长而尖的指甲陷进肉里,掌心传来钝痛感。
“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居然还能硬生生忍下来。”
谈西泽:“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稍稍一顿,又说:“再说,我根本不在乎,毕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所以也谈不上在意和生气。”
聊到这里,所有的话都能敞开说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于是,舒可姿直接说:“怪不得当初你给我的退婚理由,只有三个字,没必要,原来是你早就知道内情,我还当你和谈文周一样,是开始挑剔我家的资本不够雄厚。”
醉意上头,谈西泽话也变得多了些,会去说一些平时他不会说的话:“舒可姿,解除婚约后你多次找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缠着我要复婚,我要是不知道真相,还真以为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呢。”
“……”
舒可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连串珠子似的掉,啪嗒啪嗒个没完没了。她赌气般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你们谈家两兄弟,没一个是好东西。”
一个城府绅士,一个心机流氓。
骨子里都坏得要命。
被骂了,谈西泽也不气,笑着往玻璃缸里抖落一截烟灰,当她在夸奖似的,自谦道:“比起我那大哥,我还是要善良一些的,毕竟我愿意给你一个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机会不是吗?”
“……”
“也算是看在两家的情谊上,看在双方长辈的面子上。”
“谈西泽,你个王八蛋!”
“……”
舒可姿直接被他气得破防,不顾形象地扬声臭骂一句后,连包都忘记拿了,转身就快步往外去,细细的高跟鞋撞在大理石地板上,蹬蹬作响。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可见其主人是有多么的愤怒。
那根香烟也正好在一段谈话结束的时候燃到尽头,马上就要到烟嘴。
谈西泽灭了烟,然后叫赵姨把舒可姿的包给她送出去,赵姨多了一句嘴:“显周,要不我给拿一把伞吧,外面的雨大着呢,还在打雷,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
谈西泽淡淡嗯一声,算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