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第一个人对他说:“你真的好冷漠啊,像是没有心一样。”
而后责备接踵而至。
在这件事里,最大的问题,不是他对最重要的亲人逝去的冷漠,而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因为他人的意见而有任何动摇。
他没有群体感,也对世界保持陌生,只注重自己的“幸福感”。
他只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是有必要去做的事情。
因此在新的世界里迅速适应,并且因为讨厌第一份工作,就敢于对掌控他一切的系统做出消极反抗。
对于默尔索的“局外人”态度,在很多年后的今天,被解释为一种“躺平”,倒是也有共通之处。
那么如果关押异能者的监狱被这么命名,意思或许会是“崩溃的精神遁入虚无主义,愿主导你思想的并非世界”?
久违地思考起哲学问题的乙方云鹤在下飞机的时候,对负责人说:“我有幸能够见一面阿贝尔·加缪先生吗?”
负责人面具底下的眼睛闪着震惊的目光,但什么也没说:“请不要随意跟默尔索的工作人员搭话,这里的一切都绝对保密,先生。”
他歪了歪头:“那到底是谁告诉我这里单人单间,作息健康,且生活条件好的?”
负责人:“……宣传语,但确实如此。”
默尔索听着逼格就很高对不对?
价格其实也挺高的。
作为独立在所有势力范围之外的监狱,实际上它同时受所有在这里关押异能罪犯并且拥有话语权的国家控制。
那些全是金主。
因为某种腐败问题,金主们或者是金主的金主们对监狱的环境要求很高。
所以如果不是想越狱或者跟外界联系的话,在这里坐牢的体验非常的棒。
“了解。”云鹤点了点头,看到四个人被运下来,从低温舱体里放出,还体贴地打了营养剂,放到床上,再朝里面运。
他全程陪同,并且老实地没有四处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