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她晓得自己来了这积雷山上夜宿不归,那还了得?
瞧瞧这小子说的是什么屁话,这是用那山妻来明晃晃地威胁、拿捏与他呢!还当真以为他老牛是个好脾气的不成?
“咳!”
眠风单手成拳,置于唇畔轻咳一声。再抬头来,便沉了面色:“大圣慎言,这是我们积雷山的龙三将军,地位……与吾等等同。”他面上色沉如水,心中却是暗自发笑——龙三这小子,端得狭促至极。
一句话便戳到了那老牛的痛脚。
眠风这话一出,别说是那牛魔王了,便是龙三都惊异地瞧了过来。
和狂狮的豪放易处不同,龙三自初来之时便隐约觉得这位眠风将军对他有一种微妙的排斥和防备,故而未曾料到竟是他率先出声来给自己解围。
只阿娇一副了然之态高坐台上,笑而不语。
倒也不是眠风对龙三有多满意,之不过相对而言,龙三是内,牛魔为外。
这不过是积雷山的优良传统,护短罢了。
“眠风你莫不是在唬我老牛?”牛魔王愣了一瞬,冷笑一声:“想万岁狐王在时,我老牛也曾是积雷山的常客,别的也许不晓得,可妖王之下设三将军席位我还是知晓的!”
“阁下也说是万岁狐王在时!”
独狼腰背笔直地坐于椅上,右手似是无意间按于腰间刀鞘之上,微微仰着下巴冷声道:“如今,积雷山是玉面狐王治下!龙三将军之位乃是公主亲赐!”
这话一出,堂下皆静。
只余那牛魔单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呼呼地气喘之声。
牛魔王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在对面三位‘将军’身上刮过。只见眠风泰然坐之,斜靠在藤椅之中安然自若,不见半分紧张之色;独狼则是腰背笔挺、小腿紧绷,仿若虽是准备着发力而起一般;至于那龙三,则是垂眉而坐,一副宠辱不惊之态。
本以为万岁狐王去后,这积雷山迟早要分崩离析。
没想到,竟是还有这般青出于蓝之势!
好好好!
这般一来,也不枉他专程走这一趟!
“看够了么?”阿娇居于首位,将下头个人神色都瞧在眼里。那牛魔王叫龙三挤兑虽是现了怒色可也未曾暴起,现今更是面露思索之态,想来也不是莽而无脑之人。
“公主年纪轻轻便将这积雷山调.教的这般上下一心,当这是了不得呀!佩服佩服!”牛魔王哈哈一下,转瞬便收了面上的气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