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经说迟了。
祈本里乡低头看了眼被鲜血染红的手掌,疼痛与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感,让他从伤口处感到火辣辣的疼痛,随即是入骨的寒冷。
不得不说,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察觉到不对劲的父母选择破门而入。
祈本夫人发出了尖锐地嘶吼,“为什么会有镜子!”
洗浴室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面镜子?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魔怔,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泪又倏倏落下。
就仿佛被玻璃碎片割破了手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女人仿佛陷入了魔怔之中。
因为浴室里出现了一面不该出现的镜子。
祈本里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不疾不徐地从兜里掏出了张素色的手绢,用完好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拂去了母亲挂在脸颊上的眼泪。
然后被死死抓住了手腕,“告诉妈妈,镜子是哪里来的?”
祈本里乡:“因为我想要有一面镜子啊,妈妈。”
又或者换句话说,“我已经死了啊。”
就像祈本里乡的妈妈早在他五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一样,祈本里乡也已经死去了啊。
正是因为回忆起了这个事实,原本空无一物的洗漱台上才会突然出现一面折射一切真实之物的镜子。
镜子中才会照应出他本来的样子。
在打碎了镜子的那一刻,祈本里乡就已经全部都回想起来了。
错误的彩色记忆被更加深沉黑暗的真实所替换。
生而卑劣的小怪物,怎么能拥有这样如同彩色梦境一样的幸福呢?
这才是最大的疏漏。
作为当事人的里乡,根本不认为自己能够获得幸福。
他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