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脸,拉起乙骨忧太的手往医务室走去。
自知理亏的乙骨忧太难得沉默地跟在里乡身后。
他想要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解释。
虽然里乡及时赶到制止了一次霸凌,但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试图用各种方式吸引外界的注意。
比如学着电影里的帮派样子,做一些他们认为很酷的事情。
校园霸凌无处不在。
乙骨忧太因为和祈本里乡走得最近,一直都是校园霸凌事件中的受害者。
他从前也没有那么在意这些小事的。
但在里乡沉下脸后,明明是被霸凌者,乙骨忧太却感到了一股心虚。
医务室的老师不在,似乎是开会去了。又担心遇到了急事,门只是虚掩着,这倒是方便了匆匆赶来的两人。
祈本里乡沉默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地为乙骨忧太处理着身上的擦伤。
这让乙骨忧太吃痛地发出了小小的哀鸣,“里乡……痛。”
祈本里乡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报复性地用棉签死死压住了乙骨忧太膝盖上的伤,原本已经止住血快要结痂的伤口,隐隐又渗出了血丝。
“啊,是吗?”
一句平淡至极的回答,却让熟悉祈本里乡本性的忧太心中警铃大作。
里乡在生气。
明明被粗鲁对待的是自己,但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却让乙骨忧太下意识地开始哄人。
他的脸上挤出笑容,略显紧张地将手伸进衣服兜里,掏出了糖果,“这是今天的糖。”
从小到大,乙骨忧太也就只会这一招哄人的方式了。
祈本里乡终于抬起了头,将手上的棉签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目光平静,直直地看向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幼驯染。
半晌之后才从乙骨忧太手中接过水果糖。
“谢谢忧太。”祈本里乡神色怏怏地说道。
乙骨忧太心里松了口气,看着慢条斯理剥开糖纸将糖果吃下去的里乡,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