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说。
声音仍旧带着几分哽咽。
随后她松开他,小黑猫已经从她随身的忍冬花布兜里跳了出来,她在布兜里摸索着拿出来那条殷红的丝绦。
风吹着丝绦的流苏轻轻晃荡着,她伸手将丝绦缠上他纤细的腰身,每一颗百珠结都是那样精致漂亮,中间的猫眼石闪烁清辉。
“这是缈缈今年的生辰礼,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会编一个百珠结。”
她替他将丝绦系好,抬眼望他,“真好看。”
可是少年还在看自己腰间殷红的百珠结丝绦,他的手指慢慢触摸着那么多个百珠结中间的猫眼石,“你每天都有想我。”
他忽然说。
清泠的嗓音里透露几分难以遮掩的,纯粹的欢欣。
“嗯。”
戚寸心点头,忍下眼眶再度泛起的酸涩,说,“缈缈呢?你想不想我?”
他抬眼看着她。
也许是殿内骤风香的味道令他神思常是恍惚混沌的,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朦胧,却没忘了轻轻地回应:“想。”
“想我的时候,会做什么?”
她伸手去触摸他的脸。
他没说话,却侧过脸,去望遮挡了内殿的那道微微晃动的珠帘。
戚寸心从桌案上下来,牵住他的手,随着他缓慢的步履挪向内殿,她掀开珠帘,同他走进去。
内殿里光线昏暗,只有床榻旁的灯笼柱里燃着一道亮光,那光色照见床榻上一本摊开的书。
她才走近,便认出上面自己的字迹。
是她曾在东陵,还未跟他习字时,那一手笔划笨拙粗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