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通往柳宅的巷道。
段志感游荡而来,但到了巷道的尽头他却惘然停顿。柳宅紧闭的大门如同一道山崖,将他远远的阻隔到咫尺天涯外。
柳宅,西厢。
柳月抱着双腿坐在床头无声流泪,可谓心死如灰,空目无望。
小筑,偏房内。
泪流满面的凌夜将书柜里放着的竹简、书籍和画纸全部扒落了出来,更将这飘散四下的画作全部撕碎,撒了漫天。
小筑,廊亭下。
凌云志渐被杂念侵神,愈是挣扎便纠结愈深,越是挣动便眉宇越痛。
光阴的转变在他的脸上慢慢过渡,可却始终掀不开他的眼帘:日偏光辉淡,纠缠成执念。夕阳已飘远,攥拳闭目深。黑夜悄然至黎明,气息神色才平缓。
或者,是这最后照在他脸上的旭日之光,唤醒了他的沉眠。
惺忪睁眼,是疲倦萎靡还是落寞?分不清,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彩,只有黯淡。
无衷望下也不久,他便默然起身地去往了后方的小筑。但……掀扬起来的却是一瀑雪白。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旭日不害羞,他才轻轻抬手轻敲了两下房门。
长久的沉寂,长久的等候,当凌夜打开房门看向他人时也为之沉默渐垂头。
凌云志默默地望了一会儿凌夜,随后便默然转身地走向了南路那边。
凌夜沉默未动,后慢慢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杂乱,最后洒然好笑地离开了这里。
一地的狼藉无人管,唯有那长供之上的一排小竹兽渐望渐远……
……
凌云志低垂着眼目走在前面,一路不曾看路也不会走偏。
凌夜无动于衷地跟在后面,一路都是低垂着脑袋默不抬头,更与前人相隔了可能很远。
南路,河岸,竹荫,林道……
竹林一过入郊野,不远尽头镇门显。
但入之后漠喧嚣,旁若无人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