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暗咬牙根,唯将自己的左臂抓抱更紧。
呼,窣。
段志感拿衣重、穿衣紧,快而沉重,愤然于行。
短短几个弹指之间,段志感便穿戴完全,但当束好腰带时……他却默然垂手,巍然不动。
柳月愤然咬牙,足将自己的臂膀抓握得泛青发白,乃道出一连串愈发沉痛的恶字:“滚……滚……滚,滚,滚,滚——!”
段志感深深垂首,但牙关咬得太深,太痛。
嘭嗡。
棉花枕头罢了,自然砸不出多少的声响,但却将段志感高大的身体砸得一晃。
段志感咬牙攥拳,终于还是抬起眼睛看向了对方。只是,他的眸子既显湿润,又异常的干沥。
时下,柳月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不过她用被子护着正身,身后的洁白也被长发挡住太多少露臀。
她痛恶咬牙,非止将胸前的被子抓按太紧,望着段志感的怒目也渐渐痛恨成了一种空洞:“滚……”
轻而又重的一个字,令段志感怅然若失,乃至于恍恍垂目。
“我不要再看到你……你消失……消失……消失……”柳月在言语中慢慢泪如泉涌,但目里已然空洞,只是等到泪落之时,她却突然哭笑了两下,随后便痛哭无声地低下了头,唯啜泣颤动,抓紧被褥罢了。
段志感黯然沉默,后来又欲说还休地抬了一下手,但终于还是无颜以对,唯在垂目沉默后又抬头长望了对方一眼。
一眼见悲哀,一视为凄凉,也自然消言色,以至于让段志感在垂目缄默后豁然转身地走向了门口。
但,段志感才刚刚抬手去开房门,可不等指尖触及门面……他又无声顿留。
柳月啜泣到面门深埋胸前,无论是她捂着胸被的右手还是抓着腿被的左手都抓攥得太死,抓攥得太痛。
段志感沉默良久,随后才转头看向床上的柳月,可对方的伤痛却让他更加沉默,以至于再次低下头来。
黎明的到来,掀起了晨公的翅膀:“咕、咕咕——”
段志感为此沉默,良久之后才在深深咬牙下艰难开口:“你……”
然,只是这简单一个字,便令段志感声息窒塞地攥住了双手。而坐在床上痛哭的柳月,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
段志感咬牙缓息,随后才愤然转身地怒视向了柳月,可谓悲痛于怀、切齿于心:“你跟我走!我保证给你荣华富贵,给你一切我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