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毕业,选一个普通的学校上学,或许在落镇,或许好点能去区城,来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考体校。
——这是他可以预想到的,换作别人,除了打算外,还会带一点怨气。
但是常晴想了想,却说,“买一张去区城的车票,去体校,挑战那儿的所有乒乓球手。”
她不会质疑名单和结果,如果她没有被选上,那就是考察的球没有打好,没让教练看到她的所有实力,而她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挑战体校的每一个球手,这想法让俞近识难得笑了一声,
“他们为什么要和你打?被拒绝怎么办,再灰溜溜回来?”
常晴说,“任何一个以职业乒乓为自己人生目标的人,都不会拒绝一个12岁小姑娘的比赛要求,我想,这个问题更应该是——他们为什么不和我打?”
“如果输球呢?”
“但凡有这种可能,我就不会去买车票。”
车票也是很贵的,经不起浪费,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别人说这种话,听起来是有些自大,但从她口中说出来,那语气却让俞近识觉得,她不是在盲目自信,而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水平,你又没和他们打过。”
“我和陈教练打过。”
俞近识第二次笑了,他和陈国鸣不一样,陈国鸣高兴时,笑声浑厚低沉,而俞近识只会轻轻笑一声,便收起来。
他站起身,在进去拿资料之前,把身上的外套取下来,扔在她身上,“披上,不用还了,春天也容易感冒。”
俞近识说,“而从今天起,你没有时间去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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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晴离开落镇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变暖,自从她进了省队的消息传开,不仅镇口拉了红幅,放了鞭炮,还有镇领导来他们家慰问,常晴为落镇争了面子,将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只要能拿一两个冠军,以后这小地方都能沾着她光出名!
鉴于常家的家庭情况,镇上发了十块钱的补贴和奖金,感谢常晓雷为国家培养优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