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套伸手,示意凝光先请。
凝光自那软榻上站起身,先小心翼翼将他那道侣扶好了,教其安稳坐在其上,又拢了拢其衣角,嘱咐身边人小心看顾。
看其神态,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对那已故的道侣十分在意。
台上妖修也很是为难,对苏浮白道:“道友,劳烦你将那帷帽摘下吧。”
苏浮白:?
“为何,”他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固定住帽檐,“我不能戴吗?”
我得戴啊!
现在凭着这两根龙角,其余那几个老相好不知我化形如此,还不能第一眼认出我;这要是也摘了,我这马甲岂不是要掉完了??
“不是,”妖修摆手道,“只是我们这比试……宝贝向来要先展示的。道友这样,如何能叫展示呢。”
“……”你未免也太敬业些了。
要不要我再原地自转一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给台下人看啊?
“那龙好大的脸面,”台下有人压低声音道,“竟能让老祖与那合欢宗宗主一道抢他,这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就是,”另一人酸言酸语,“看他这样子,不过也就是普通。修为么,也算不得是顶尖的。”
“身子板还瘦弱,像是走几步就能被风吹倒似的。”
也不知到底有何值得抢的。
话是这样说,语气里的酸意却掩饰也掩饰不住。这两个人中,不管跟了哪一个,都有天大的好处。宗晏自不必说,本身乃是绝佳炉鼎,与其双修不仅快活,还可紧固根基直上青云;而凝光老祖呢,又是个一心痴情的,若是真看上了谁,那就是掏心掏肺地往外给好处。
这么好的机遇,为何他们没有,偏偏落到这初来乍到的新人头上?
不由得生出几分嫉恨来。
“自然该摘,”他们高声道,“也得让我们看看模样才是!”
“是啊——不然我等怎么知道,究竟该上台还是不该上台?”
这话说的有理,凝光老祖也挥了挥手,道:“摘了罢。”
左右是他的座下弟子,不过一个宗晏,他还能护住。
苏浮白:“……”
不,摘了就不一定只有一个宗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