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环牢牢禁锢住他的手腕,将他两只手锁在一处,教他无法肆意行动,苏浮白试着挣了挣,愣是没有挣开。
用上了些灵力,也没用。
苏浮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也就在此时,帐帘忽被人掀开来。有两个细细高高的侍女满面堆笑将两边帐帘挂起,同时道:“恭喜新郎官了!新郎官还不快着新衣?那位可在喜堂等着您了!”
她二人将苏浮白从床上扶起,二话不说便将那喜服向他身上披来。那金链子在她们手里,恍若是不存在的,径直穿了过去。
苏浮白不信邪,拿手一碰,它们又沉甸甸坠了下来,发出轻微细小的碰撞响声。
原来是只对他有用。
苏浮白试图打探消息:“两位姐姐,不知与我结契的是何人?”
那一对儿侍女朝他转过脸来,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神情。方才离得远了,苏浮白还未觉出异常,如今才发现对方的眉眼竟都有些氤氲模糊,倒不似是长在面皮上的,而像是用毛笔晕染上去的。
甚至连细细弯弯的眉毛、嘴角上翘的弧度,也是一比一的复制粘贴。
再看那身形,过分的单薄,在地上投放的只有极薄的一片影子。
竟是两个纸人!
纸人仍旧朝他笑着,说出来的话也无分毫变化,单调地重复着。
“恭喜新郎官了!新郎官还不快着新衣?那位可马上就要来接您了!”
她们把鲜红的喜服披到面前人身上,继而连盖头也随着一同压下来。薄薄的一片红绸,于眼前微微晃荡,将视野全然遮盖。一条长长的红绿绸缎被递进来,苏浮白勉强握着它的一角,被纸人们簇拥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外面热闹极了。他听到一连串的鞭炮声,耳边宾客也在断断续续恭贺。倘若不是恭贺的话与语气丝毫未变,这简直像是一场切切实实存在的结契大典。
“恭喜恭喜……”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有人搀扶着他,扯着尖锐高亢的嗓音闹嚷嚷要他跨过火盆。苏浮白勉强迈过去,感觉到面前人的体温都极凉,凉的全然不似真人。这一群根本不是人的东西挤着他,将他团团围住,用与他熟识的口吻与他说话。
他的手心都微微出了汗,待停住脚步时,只来得及从那喜帕底下看到面前人的一双描龙画凤、施金错彩的靴子。
到这时,苏浮白无比后悔他看人先看脸。
倘若他换个顺序,从脚看起,说不定还能从这个大小猜到这是他哪一个前任。
可惜现在不行。
唯一得到的信息是,这个前任修为极其高深。而且,貌似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