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沣只问:“殿下如何答复。”
小厮挠挠头:“这就不知道了,来信没说。”
又过一段时间,沈沣刚剿了一撮盗匪回来,小厮又慌里慌张跑来:“这下真不好了,皇上下了赐婚的圣旨!”
交手时受了点伤,沈沣衣袍上沾了血,闻言仍然问:“殿下如何答复。”
小厮答:“太子答应了!”
沈沣顿住,衣袖上划破的口子被血染红,他垂着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小厮瞅他情绪不对,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沣叫他出去,一个人在州衙待了许久,直到入夜后,又将他叫来,取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很漂亮的精制匕首。
那匕鞘上镶着璀璨的宝石,一看就不是这贫瘠之地的东西。
沈沣将匕首放入一只木盒,将盒子交予他,送到京城,交还太子。
小厮当晚便备上干粮去办这差事。
从这里回京,若快马加鞭,五六日便能到。
离开京城时,沈沣便设想过此种境地。
治理匪患需要时间,也许一两年,也许更长,可这么多的年月,陆问君没有理由等他。
所以他从未要求过。
既然匕首是用来提亲的信物,如今她已有婚约,即将成婚,也时候还给她了。
在赣州的半年里,沈沣不止一次想过她。
也不止一次告诫自己,若他果真等不到回去娶她那一日,一定要体面放手,只愿她觅得良人,安康常乐。
此生没有机会,那就等她来世。
可送还了匕首之后,沈沣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寐。
他的殿下,他的陆问君,他还有一口气在,如何能看着她嫁与旁人?
到第三日,夜半三更,副手被人从睡梦中喊醒,拽到府衙。来到赣州之后从未休息过一日的沈大人忽然说要回一趟京,将一应事宜安排好,交代给他,天刚破晓便骑上马出发。
沈沣一路不舍昼夜,策马疾驰,中途换了几匹马,几乎没有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