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着手扶持太子,今年的仪式,令太子代他主持。
陆问君连日为祭天忙碌,早出晚归,好几天没见到沈沣。
祭天前日,她披着夜色回东宫,远远见沈沣立在门前。
皎皎月光倾泻而下,他一身青色长袍,如矗立在殿前的青松,静静等候她。
陆问君忙了一日,脸上有倦色,走到近前问他:“这么晚不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他一对黑眸,在月色下深邃沉静地望着她:“想看看殿下。”
陆问君失笑,逗他:“这么粘人啊。”
沈沣也不说话,抬手轻轻触摸她脸颊。
这人死板得很,极少这样主动碰她。
月光缱绻将人笼罩,陆问君执起他手,带他一同进门。
白芜给她准备了宵夜,陆问君叫沈沣陪着吃了一些,侍女已备好热水,该沐浴就寝了。
沈沣陪了她片刻,大多时候并不多话,安安静静地给她布菜,看她进食。
吃完,陆问君去沐浴,他握了下她手,很快便又松开。
陆问君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问道:“有话要说?”
沈沣却摇头:“殿下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怎么突然如此粘人?
陆问君瞧他那依依不舍又不肯说的模样,有些好笑:“等祭天仪式结束,我便去向父皇请旨赐婚。沈少傅回去准备准备,等着做驸马吧。”
沈沣露出微少的笑意,应道:“好。”
陆问君走向内殿,半道转身看了一眼。
他站在原处,默默目送她。
陆问君觉得有异,翌日祭天仪式,频频想起最后一刻他的眼神。
等仪式结束,她刚摘下祭冠,白芜便急匆匆跑来,大呼小叫:“殿下,不好了!陛下把沈大人调去南赣剿匪,今早天未亮便离京了!”
沉甸甸的礼冠拿在手上,冕旒上五彩玉串晃动相撞,发出极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