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了茶盏摔在地上,茶盏应声而碎,一枚碎片跳起,堪堪擦过我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我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沈大人说我便好,扯上陆先生做什么?若没有他,如今您能爬到这个位置?您还未位极人臣呢,过河拆桥未免也拆得太早了些。”
“混账!”沈重吹胡子瞪眼。
坐在一旁的沈长筠终于开口:“妹妹你少说些吧。”又去抚沈重的背,“爹消消气消消气。”
他瞥了我一眼:“小妹,这家里待你不薄,有什么好的都是紧着你,你一个庶女过得比二妹还风光,你如今又是说的什么话?”
实在是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起身朝厅堂外走去。
沈重喝道:“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让你走了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转身,“当真想要说?行,那我们一并把这十几年的一同算了。”
“我同我娘在外头的宅子住了五年,我五岁时她死了,我自己住了三年,这八年您去哪儿了?若没有陆言,您会将我接回来吗?呵,沈大人教女无方,您教过我吗?教了我什么?我屋内一应用品全是最好的,可哪一样是沈大人您买的?”
我在屋内边走边点,“这套描梅紫砂茶具,这宝光珍珠珊瑚树,还有这个,紫铜鎏金鼎,这些,还有这些,哪一样不是陆言送的。”
“还有您的官职,哥哥的官职,哪一样不是您卖女儿得来的?”
“啪”
“逆女,你这个逆女。”
我顺着力道偏过了头,刺痛之后脸颊一片麻木,我抬手在嘴角一抹,袖口顿时一抹殷红。
我扯了个笑,“我还没说完呢,沈大人激动什么?”
沈长筠走过来扯了我一把,“行了,你……”
我打断他道:“行什么?这些年你们做的桩桩件件以为我不知道吗?哪次不是拿我去同陆言谈条件,正是因为他爱护我,才容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因为他说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想让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错了,从来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利用。”
若我能从他二人脸上看到一丝悔意,我觉得也算不错,可他们脸上除了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再无其他。
“沈重沈大人,如今你得到的也够多了,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在我踏出门槛的瞬间,沈重叫住我,“我已向陛下请旨,将你许给七殿下。”
我顿了一顿冷笑道:“沈大人要是想嫁可以自己嫁。”
沈重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嫁七殿下,你以为陆言会娶你?他要娶你早娶了,如今陆言不在,你以为还有谁帮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