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晚饭张圆给提了来，一盘包子，还有汤。顾昕吃了一个肉包子，香得很，吃完了把碗筷收拾了放门外头等人收走，可是屋里的肉包子味儿却好半天散不出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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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昕把崔道士拣出来的药放进槽里，用碾子来回的碾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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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还有活儿给她干，不然顾昕觉得自己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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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碾轧碎药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入了夜宫里越发安静，顾昕停下手，拿剪子把焦了的灯芯剪去一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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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道士正在斟酌方子，提笔写了一行字，上下对照看了看，又划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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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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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崔道士嘴里应着，眼睛还在纸上，没抬起头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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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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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道士忽然抬起手示意她噤声，顾昕攥紧了剪子，就听见门外面传来很低的声音：“崔真人？奴婢是小郑，有事求见崔真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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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很低，要是顾昕粗心一点都听不清楚说了什么。而且这声音吧，有些细，有些弱，说是宫女也行，说是太监吧，也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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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崔道士，得了他的首肯，才过去把门开了条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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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面是个宫女，个子比顾昕还矮上一些，穿着件长斗篷，把头脸都遮住了。门一开，看见顾昕，她有些慌：“小道长……我，我有事情，找崔真人。”<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