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言开了一些窗,冷风吹入,发丝晃动:“要多久回家啊。”
“十多分钟。”路上没有车。
“哦……”白钧言闭了闭眼,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拍立得照片给他看,“今晚拍的,猜猜哪个是我?”
李赫在红绿灯前刹车,看了一眼,人很多,所以脑袋都很小,但他还是一眼看见了白钧言,指尖点了点:“这个,你只会比耶。”
“我脑袋只剩三分之一了你也能看见啊?”
“我认得你头发丝,你手指。”
白钧言笑出声来。
李赫继续开车,把拍立得揣进自己的衣兜里:“你朋友挺多的。”
“这些是同学,说朋友呢……也没有特别好的。”白钧言想了想,其实自己朋友是很多,哪里都有,但知心的少,人生大概就是这样,越成长,身边的人越少,也只有任昭是他唯一的发小,还经常联络,打电话,会关心对方的近况。
白钧言是被他背着上楼的,他在电梯里,脑袋搁在李赫的肩膀上,鼻尖抵着他的大衣,有些沉重地呼吸着:“你身上真好闻啊。”
李赫正要说话,白钧言“啊”了一声:“我们是不是没有退房啊?”
李赫:“……”
“忘了。”卡还在兜里。
白钧言声音充满委屈:“怎么办,明天还要去还房卡啊。”
李赫无奈地说:“明天再去吧,也不远。”
白钧言:“你好笨哦。”
“你不也忘了?算了。”李赫不跟他计较,他在上海有房子,住家里怎么也比住酒店强,加上白钧言一身酒气,虽说醉得不算厉害,认得人认得路,也不说胡话,但要带回来给他洗干净了,换一身舒适的睡衣才行。
白钧言就任由他摆弄着,洗澡,擦干,换睡衣,把他摁在床上,抱紧了,关灯,睡觉。
李赫问他:“明天多久请朋友?”
“……不晓得,我明天要问他。”白钧言要打盹了。
“想吃什么?”
白钧言:“我不知道……他想吃什么,但我想吃糖醋排骨,有没有蟹粉饭,我还想吃这个,还想吃海鲜烩饭,松叶蟹烩饭……”
大概真是饿了。
“好了,睡觉,睡了。”李赫堵住他没完没了的梦话。
黑暗笼罩,风过柠檬树,香气和月光弥漫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