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可真是船迟又遇打头风。怎么鼻血也跟着下来了?
桑洱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往雪堆里埋了埋,使劲地转了两下头。
好在,这鼻血只是流了一小会儿就止住了,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闹了一下午,天开始泛起暗色。众人终于打道回府。
几个小孩一边打闹,一边跑在前头。桑洱以累了为由,拽着尉迟兰廷的袖子,脚步有点儿慢。不知是不是没缓过来,桑洱分明觉得自己走得很稳,身体却忽然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好在,尉迟兰廷察觉到了,揽住了她的肩,沉声道:“怎么了?头晕?”
桑洱说:“累了,困。”
尉迟兰廷没说什么,就直接将她背了起来。桑洱趴到他背上时,竟有一丝受宠若惊。不过这样确实舒服省力,她便没有推拒,将脸侧着枕在了他的背上。
锁魂匙的供养体,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之前,桑洱问过系统,得知最初的副作用,就是时不时的疼痛和出血。
到后来,这具身体会一夜白发,记忆力也会衰退,忘记身边的大多数的人和事,甚至连筷子、勺子也握不稳。
如枯槁的鲜花,一步步地衰败而死。
系统:“所以,你现在明白减免痛觉的必要性了。”
桑洱:“完全懂了。”
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第一层的副作用,不知道一年后的她会变成什么样。
说不定会是一具呆呆傻傻又失忆、瘪嘴无牙皱巴巴的干尸,那样好难看的。
此时,路旁一间裁缝铺映入了眼帘。桑洱原本还有点发愁,瞥见了那一卷卷布料,眼睫忽然动了动,起了一点别的心思。
俗话说,人靠衣装。生前死后都一样。
虽然控制不了自己最后的模样,好歹,在别的方面可以努力一下。
工具人也是有尊严的。
系统:“……”
桑洱畅想了片刻,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兜里一文钱也没有。
迟些有机会,有了钱,或者有命回到姑苏的话,就去量身定做一件漂漂亮亮又合心意的寿衣好了。要选一块看起来富贵点的面料。躺进棺材的时候,也会赏心悦目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