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琅面色平静,一个时辰前忽然醒悟时的那丝尴尬无措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出现在他脸上。他在床榻边坐下,眸光冷峻,“好好吃药,别急着出发,绣坊的事慢慢来。”
谢蝉不敢笑了,乖乖点头。
谢嘉琅回房,坐到书案前,翻看刚才粗看一遍的《素问》,继续看下去。
谢蝉来月事了。
他不知道别人家的兄长面对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做的,书上没有写到,不过书上有写女子容易气血失调,风冷血气则会致腹痛。
谢嘉琅是药罐里泡大的,深知生病的滋味,他不希望谢蝉生病难受。
他认真地看书,偶尔提笔,在书页上画上记号。
第二天,大夫过来看谢蝉,谢嘉琅在前院等大夫出来,问:“舍妹过些时要出行,舟车劳顿,要注意什么?饮食可有避忌?”
大夫笑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是细心,能想到这些,平时是不碍事的,少沾生冷便是。”
他嘱咐了些平日里要注意的事,谢嘉琅一路听着,送他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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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蝉的病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老夫人听说庙里的姻缘签很灵,趁着天气好,带着婚事不顺的谢丽华去庙里求姻缘签,谢嘉武、谢宝珠、十一娘他们也都去了,只有谢蝉没去。
女眷们回府,丫鬟说,庙里的接了谢丽华的签,连声恭喜,说她必能嫁入官宦家,把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谢丽华脸上也有了笑容。
只有谢宝珠冷笑。
谢蝉躺了两天,第三天就活蹦乱跳了,丫鬟仆妇都笑嘻嘻的,说她以后是大姑娘了。
周氏看着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标致的谢蝉,十分感慨,叫来周舅母,姑嫂两个支开丫鬟,在屋子里叽叽咕咕说了很久的话。
周舅母离开前,站在门口打量谢蝉,脸上笑眯眯的。
谢蝉被她看得浑身汗毛直竖。
“病”好了后,谢蝉接着忙碌,陈梅来府里找她玩时,她刚刚合上账本。
陈梅是陈教谕的女儿,那年送谢蝉几支梅花插瓶的陈家姐姐。
“九娘……”陈梅拉着谢蝉的手,含羞带怯、又好像漫不经心地问,“你长兄那个人怎么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