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其他人齐齐看向谢嘉武。
二夫人干笑着,伸手推谢嘉武一下。
谢嘉武瘪着嘴巴,不情不愿地放下汤匙站起来。
谢嘉琅朝老夫人行完礼,转身,依次朝谢二爷夫妇、谢五爷夫妇和谢六爷行礼,动作一丝不苟,举止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众人惊讶地对望。
谢二爷夫妇强笑着道:“大郎快别客气了,一家人,不必讲这些礼数。”
厮见过,谢嘉琅坐到谢大爷身侧。
竹娘在喂女儿谢嘉珍吃粥,看他过来,讪讪地挪到谢大爷另一边。
众人继续说笑交谈,但是声音不由自主地压得很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什么禁忌,或是不小心发出突兀的声音。
谢嘉琅明白,家里人怕他突然发作。
他低下头吃粥,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团子在对自己挥手示意,笑容比灼灼燃烧的灯火还灿烂。
谢嘉琅眼皮低垂,专心地看着碗里的五味粥。
不远处,谢蝉失望地收回视线。
吃完粥后,仆妇捧来刚出锅的煎杂菜团子、炸油糕、葱油藕饼。
谢蝉爱吃咸口的葱油藕饼,连吃了三个,抬头时,发现谢嘉琅的席位空着。
他吃了几口粥后就默默离开了。
他一走,堂中僵硬尴尬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谢蝉有点难过。
宴散,众人回房。
谢五爷朝五夫人感慨:“你看大郎,假如没有得病,他也是个规矩懂礼的好孩子。”
五夫人打了个哈欠,“你也知道是假如……大郎那个病治不好,一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大夫说了,他现在年纪小,发作起来只是惊厥,不能动,以后长大了,这癔症会越来越重,说不定哪一次就恢复不了,变成个瘫子!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