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卢嘉瑞到芳菲苑练完武,回到书房正闭目养神,寇伟来报占爷求见,卢嘉瑞便让领进来。
占宣立进来之后,便与卢嘉瑞喝茶,闲扯了几时,正当卢嘉瑞要问到底有何事时,占宣立说道:
“由来都是大哥请老弟吃的喝的,今日老弟请大哥一回,到外面找个酒家吃酒,吃个痛快,也见得老弟有几分心意!”
“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卢嘉瑞惊讶道,因为这占宣立一向以来趁吃趁喝趁玩趁乐,都是趁他卢嘉瑞的,似乎从来都觉得他有钱,理所应当一般,就没见他主动请过自己一回。
“大哥关照老弟这么多,其实老弟也是过意不去的,争奈囊中羞涩,家中不时困顿,无法做到礼尚往来。好在大哥待老弟特别的关顾,也没让老弟多破费。今日老弟手头稍稍宽裕一点,便欲请大哥一回,聊表一片心意。”占宣立诚恳地说道。
“这是什么名目?先说说看,会不会到时又是我来付酒钱?”卢嘉瑞不信,就追问道。
“什么名目都没有,纯粹是老弟请大哥吃酒,也绝对不要大哥看账!”占宣立信誓旦旦说道。
“那好,我随你去,我可不带银子啊!”卢嘉瑞说道。
“不准大哥带银子,逢志也不准带去,大哥只管带嘴巴去就行!”占宣立说道。
“好,那我去,也好看看你怎样表的心意!”卢嘉瑞笑着说道。
说罢,卢嘉瑞便跟随占宣立出门去,逢志也不带,就让其待在书房里。
占宣立领着卢嘉瑞,步行穿过几条街巷,来到滨河西街的一家酒家门前,酒家门额上的招牌写着“望河酒家”。
进了望河酒家,便有酒倌领到楼上,卢嘉瑞和占宣立在临河窗边的桌子边上坐下。酒楼酒倌上茶之后,占宣立便点了五六个菜肴,叫先上三斤葡萄酒,对卢嘉瑞说今儿要一醉方休。
卢嘉瑞当然不指望占宣立会带他到那些知名的大酒楼去,毕竟那种地方花销不菲,能来到这地方便算不错的了。
其实这望河酒家还真不错,首先位置相当优越,就在聊城河西岸边上,坐到酒家靠窗位置,可以一览聊城河景致。河中小舸小艇往来穿梭,岸边柳树依依,随风飘摇,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商小贩游荡其中,行人的嘈杂声与商贩的叫卖声、货郎的鼓铃声响成一片。眺望稍远处,便是连接东岸与西岸的桥,北边的“喜鹊街大桥”,南边的就是瑞荣筑造工坊建造的“贤官桥”。舟楫在桥下摇过,行人车马桥上走,看着也是一幅颇有意趣的人物风情画卷。
再就是这望河酒家虽不大,却也是经营多年的老店家,菜品味道一点不差。什么百味羹、金丝肚羹、浑炮、夹面子茸割肉、盘兔、生炒肺、羊脚子、炒蛤蚧、烧臆子、白炸齑、羊头签、胡饼、葱泼兔等等,样样有好味。酒品也不少,有麻姑酒,还有登州密制葡萄酒。这等酒家,就适合三两个好友小聚,点上四五盘碟的菜肴,叫来一两斤白酒或三五斤葡萄酒,一边天南地北的神聊,一边慢斟细酌,就可从午后一直消磨到夜晚,一来体会市井之繁盛,二来体味时光之慢慢流逝,甚是写意!
当下,卢嘉瑞与占宣立边吃酒边闲话,天南海北,古往今来,家事世道,九流三教,纲常伦理的,随口说道,两斤葡萄酒下肚,两人似乎满嘴生花,什么都说得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