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三皇子走过来,原本还在盯着秦清的谢策忽然扭过头,眼神逐渐阴沉。
谢策跟太子站在一块,一个风光霁月,一个热烈张扬,撇开其他不谈,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三皇子秦徽温文尔雅,长相都是挑了惠贵妃和明章帝的优点,可惜站在谢策和太子面前,被衬得黯然失色。
太子自幼和大儒学习,起步较早,又因为生母早亡的缘故早熟沉稳。三皇子虽然也不差,但和太子一比,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皇兄,今日的事,弟弟觉得有些古怪啊。”秦徽和和气气道。
他才开了个头,还没等太子开口接话好让他接着往下说,谢策就冷冷道:“是挺古怪的。三皇子的亲舅舅和承伯候府的人无仇无怨,怎么就想置他于死地?殷大人素来在朝中名声极好,怎么会一时想不开犯下如此大罪?幸而陛下宽厚,没有深究,否则单单放走北疆二皇子这一罪名,就够殷大人,啊不对,是殷二爷,死上千百回了!”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秦徽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如今的秦徽,也不过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没有后来的城府和心机,就这样轻而易举被谢策嘲讽的说不出话来。
他强撑着道:“谢策,你也知道我舅舅跟承伯候府的二公子无仇无怨,又怎么可能去陷害他?”
太子温声提醒道:“三弟,殷二爷是亲口认罪、甘愿领罚的。即便你此刻担忧殷二爷,也不能将黑说成白,这样未免太让人寒心。”
秦徽:“……”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太子和谢策走得很近后,就连说话都变得越来越虚伪气人!
秦徽张了张嘴,还想说话,谢策已经开始不耐烦,眼神倏忽狠戾起来,说了句“滚开”,从秦徽身边经过时一手将他推开。
谢策的力气不小,秦徽被他推的后退好几步,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议。
不单单是因为谢策的所作所为,而是……
这路这么宽阔,你凭什么把我挤开?!
偏偏谢策性子暴戾、脾气不好、蛮不讲理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徽紧了紧拳,告诉自己千万忍住,就算和谢策打起来,到最后明章帝训斥的也只会是他一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太子拍了拍秦徽的肩膀,做足了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的样子:“三弟,父皇给你安排的功课你怕是还没完成吧?还是早些回去吧。长玠的性格你也了解,他还小,不懂事,你就莫要和他计较了。”
都十三岁了还不懂事?!
他十三岁的时候都已经通晓人事,暖床的宫女都有两三个了!
秦徽没想到太子这么维护谢策,明明他们之前关系并不是很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秦徽忍气吞声,想学太子的那种温和笑容,可心有怨气,怎么也挤不出笑来,最后没忍住狠狠瞪了一眼谢策的背影,气冲冲走了。
太子看了一眼谢策,又看了看坐在上头百无聊赖的冯青叶,忽然眼神一顿,坐在康王妃身边的小姑娘见他看过来,忙不迭挥手,眉眼弯弯笑得又甜又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