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还要演出,也多吃些。”
曾姞欣慰一笑:“还是我们年年关心爸爸。”然后拍了拍贺远照,“好了你们两父子哪里这么多话,知道都饿了还不马上去吃饭。”
一家五口进了餐厅,等上菜的服务员将汤分好之后,看到多的那一副碗筷才后知后觉少了个人。
贺年:“时潜哥还没过来。”
贺炎皱了眉头,音量大了些:“没听到吃饭的动静吗?不知道自己过来?”
过了一会儿也没见人,贺年说:“我去叫时潜哥吧。”
贺炎看了眼中厅,没有人影,他啧了声:“还不来,难道还真的要去请?”
曾姞微微蹙眉,对屏风那边道:“小潜,快过来吃饭。”
无人回应。
贺年起身:“我还是去……”
“坐下。”贺远照看了眼屏风,沉下脸淡淡道:“一家人没有三请四请的规矩,你吃你的,他要吃自己会过来。”
这话一说,贺年也不再动了,没人再往屏风那边看一眼,有说有笑下,渐渐也忘了他们一家已经多了个人的存在。等到吃完饭走出包厢时,贺年才恍然想起,转身回去叫时潜。
这一叫就发现:“时潜哥又不见了。”
听到“又”字,贺远照想起了许多事,脸色沉了下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贺年也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了,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抿唇摇头:“不知道。”
贺炎注意到贺年表情,揉了下他的脑袋当做安慰,提起时潜时,语气却尽是讥诮:“这是我们没人去请闹起少爷脾气了?”少爷两个字加重,嘲讽显而易见。
曾姞不赞同地看他一眼,但神色也淡了下来:“他应该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年年还要试衣做造型,我们先走吧。”
“可是……”贺年小声道:“时潜哥等下回餐厅找我们会不会不知道回去呀,这里离家也有些距离了,要不我们还是等等吧。”
贺炎嗤笑:“等什么等,造型师已经在酒店等着了,他在不在能比得上你的演奏会重要?走吧。”
贺年被贺炎拉着出了包厢,包厢门关上之前,他转头看了眼休息区的方向,眼底尽是意得满志的笑意。
*
贺家选的饭店地处郊区,周围林木环绕,山水悠远,近观远眺,一目一景,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风景好看归好看,难走也是真难走,时潜追着那白影从花园到山水,奔过草地,跃过溪流石面,现在追进树林,连续的高强度运动下又是几公里疾跑,很快就追不动了。
他倚着树平缓呼吸,新奇的感受了一下这几乎毫无灵力的身体,抬头环视一周,找了根顺眼的树枝,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曲起一条腿坐在树枝枝干上,双手垫在脑后,往后一躺:“算了不追了,还是树上躺着舒服。”
斑驳光影从枝叶缝隙落在脸上,瞳孔晃动重影,他抬起一只手挡了下,闭上眼,晃悠的腿也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