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在思考中,没有注意到陆云卿面色微异,抬手招来李秋来,“召定北侯。”
李秋来立刻点头,匆匆离殿而去。
沈澈目睹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微光,他虽然在发烧,可思绪却很清晰,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他有种直觉,夏寂袭杀太后,并不在李秋来计划中。
李秋来本想将计就计,出其不意对付太后,可现在他的计划被夏寂破了开头,太后提前有了戒备心,此刻更是遭文相逼迫,定北侯……又会如何做?
他若是定北侯,会如何做?
殿内的沉寂维持片刻,随后便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
殿中百官闻声回头望去,在看到定北侯身着一件血衣,披头散发赤脚而来,俱是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昔日风光无限的元帅定北侯,如今竟是这幅惨状?!
再看看那边形如木雕的沈澈……跟太后作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啊!
“老臣……拜见太后。”
云固安走到场中屈身缓缓跪下,暮气沉沉的
声音像是老树皮放在石头上摩擦,弯身跪下的那一刻,原本干涸的血衣又洇出了点点触目惊心的血迹。
伤痕,都是真的。
是了。
若是不真,又怎么骗得了太后?
可现在的定北侯,被容相拉到了台前,苦肉计真的管用吗?
陆云卿手掌攥紧,眼眸紧盯王座之上,整个大夏地位最高的女人。
只见其苍眸微眯,忽地面露黯然,叹道:“罢了,定北侯,本宫对你无话可说,你……自裁谢罪吧。”
言罢,太后伸手拔出王座旁边药人侍卫的佩刀,扔了下去。
“哐当”一声后,殿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