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他的好兄弟在西进中被虐待劳累至死,那副破破烂烂的尸体带给了他太多震撼。
真的会死的!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如他的好兄弟,如一块朽木一般,再也不能思考,再也不能行动。
他的心缩成一团,害怕极了,他对妻子和母亲说,我不想死,我想逃。
妻子温柔的笑笑,去吧,阿斌。
母亲慈祥的笑着,阿斌啊,去吧。
他逃了,一路慌慌张张的逃了,回头望眼欲穿,似乎还能看到送行的母亲和妻子。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我不想死!原谅我!
到了反抗军,原以为他能施展一番抱负,但现实总是爱和你开玩笑。
满怀热情的战友们始终地位低微,永无出头之日。
长袖善舞着在高台歌舞升平,怡然自得。
他如一片绿叶那般平凡,却被置身于一整片浩瀚无际的汪洋,只能随波逐流。
回家吧,他想。
哪怕穷愁潦倒,只要妻子和母亲在,他就有勇气面对残酷的人生。
“我留在这里保护小凡,谢邂,你灵活,你去周围看一下,记住,不要走远。”唐舞麟道。
“要不我去吧。”大斌毛遂自荐,他不愿意什么事都让这几名孩子做了。
“你假肢刚刚接上,不太合适,你还是留这里吧!”唐舞麟劝阻了他。
谢邂答应,身形在丛林里跳跃,很快消失。
白小凡困得不行,道,“我先眯一会,舞麟你帮我放哨。”
唐舞麟将蓝银草铺开,留意着谢邂的情况,同时仔细的留意着周围,这里虽然是反抗军势力范围的边缘,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谢邂在林间游走,绷紧了神经。
鸟叫声,虫鸣声一阵接一阵,厚厚的树冠挡住了阳光,使得林间非常的阴暗。
不知为何,谢邂总感觉有人在窥视他,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可能存在的埋伏者来。
是谁?他心身紧绷,留意着枝叶间一切的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