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另找了一把小竹椅,努努嘴示意她坐到陆隽川身边。
“怎么回事?你认识他们?”
孟珍珍坐到大个子身边,捧着竹杯子装样子,却不敢真喝水,脸上堆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嗯,等下要麻烦你装一下我对象。”
陆隽川的表情同样尴尬,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孟珍珍噗哧一声直接破防,差点把开水洒在自己身上。
这时村里的短裤男团围在院子的篱笆外,两位从衣着上看起来就很不一样的男人进了院子。
一个左腰别了一把大砍刀,左耳戴着大串珊瑚耳环的魁梧中年男人走上前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幸好他一开口说的是普通话,“一年不见了,陆兄弟!”
陆隽川站起来同他四手相握,大声寒暄,很像某些老电影里胜利会师的桥段。
然后他言简意赅地把孟珍珍介绍给了耳环男,“我对象。”
孟珍珍起身鞠个躬,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然后就退到一边,听他们聊天。
原来这是一个傈僳族的家族村庄,这位耳环男就是这个村庄的实帕头人,汉姓余,本意是一条鱼的鱼。
他身后那位头上戴羊角的老者,是本村的巫医,姓杨(羊)。
——这两位的姓加在一起就是鲜——今天起太早了,这会儿十点多就饿了——
这个小院的主人,也就是刚才给倒水的老妈妈,是一位烈属。
她一共有五个儿子,都出村去讨生活了,老伴过世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住。
她的大儿子和老儿子是被选去当了兵。
大的在七零年修城昆铁路的时候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小的两年前的三月在边境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