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帝臣王佐。”
……
夸没夸?当然夸了。
但夸得恰到好处,让人无话可说。
文章满意度绝对没话说,可水墨恒想着,要不要原封不动地送给朱翊钧呢?很明显,朱翊钧当时带着揶揄的口气。
若全部盛赞只表“功”,而对高拱的“过”置之不理,似乎也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这样,让李彩凤和朱翊钧真的无法向世人交代。
因此,水墨恒觉得很有必要补上高拱“威权自专、负气凌人”过的那一面,才算实事求是。
“然拱性急迫,不能容物,又不能藏蓄需忍,得罪诸多同僚,威权自专,大言不惭……”
等等,补充完之后,才派人送进宫里。
忙过这件事,水墨恒写了一副挽联,又去了一趟河南新郑。挽联内容简单,但评价不低,送了“公忠体国”四个大字。
高夫人和高达得知皇上答应恢复高拱生前的职位并赐予谥号,高兴得涕泪纵横,当即要给水墨恒行跪拜之礼。
被水墨恒拦住,觉得这是应该的。
来的还是时候,恰好赶上三七的日子,所以水墨恒决定停留一天祭悼,以表心中的哀切之情。
当地一些官员和高拱的门生故吏,也有特地赶来祭拜的,其中包括曾经的得力战将魏学曾。
也没想着在这种场合遇见。
魏学曾还是那副老样子,除了脸上多添几道皱纹,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给人的感觉依然是沉着干练。
两人久别重逢,高达知道他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因此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安静的小室。
算是老朋友了,也无需过多寒暄。
不过说来也奇怪,起初两人处于敌视的状态,后来才慢慢变成了朋友。水墨恒敬重魏学曾是条汉子,而魏学曾佩服水墨恒卓越的眼光和非凡的胆识。
“实没料到,你对高老的事如此上心。”魏学曾的话里带着一股莫大的感激之情。
“你怎么辞官回家了呢?”水墨恒更关心这个。
魏学曾深深叹口气,然后笑了笑回答说,“南京的官儿当着好没意思,整天无所事事,水少保也知道我这人的脾气,坐不住,又见不惯当官的悠闲自在,憋着难受,只好回家,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