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国家礼法这一条,难道还不够吗?”艾穆驳道。
“而且夺情有违孝道。”赵用贤在旁补充。
“我们也是为了国家为了朝廷,至于我们个人的前程,这时又何足惜哉!”吴中行如是般说。
“哼,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被逐出京师。”艾穆气嘟嘟的。
“此时皇上还小,不知道夺情的后果,日后世人自有评说。”张位一直没说话,这时也插了一句。
“……”
反正你一句我一句,顿时间又嘈杂起来。
“这帮腐儒!他娘的,跟你们说不明白似的,一个个脑袋像生了锈。”水墨恒心里头不禁骂道,若放在平时,以他的性子,不动手也要开撕了。
冷静冷静,但还是一再告诫自己,耐着性子抬手说:“大家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我就想问在座各位一句,你们坚决反对夺情,到底对谁有好处呢?”
“我们岂是计较好处之辈?”艾穆道。
“好,就算你们全都不计较什么好处坏处,可总得考虑皇上、太后、首辅,还有全天下百姓的感受吧?”
尽管水墨恒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要冷静,可还是忍不住将说话的声音拔高了些:
“你们反对夺情,皇上不开心,太后不开心,首辅不开心,而你们也会受到打压和伤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那这种事儿何必义无反顾地去干呢?”
“你们心中肯定也清楚,皇上和太后不开心,会廷杖你们,将你们逐出京师,而首辅不开心,会在他任职期间不启用你们,为了一个死的‘礼法’,让活的那么多人不开心,值得吗?”
“而且,我明确地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执意要上本反对夺情,一定会惹怒皇上和太后,你们会受廷杖之罚,然后全部被逐出京师。”
赵志皋见水墨恒也来了情绪,担心将局面搞僵了,笑着说:“水少保,正如明成兄所说,皇上现在还小,不知道夺情的后果,倘若我们将道理讲清楚,皇上也许会采纳。”
水墨恒肯定地回道:“如果采纳了,你们当然觉得皆大欢喜。但我告诉你们,皇上和太后绝不会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