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水墨恒点头。
“外公年事已高,恐怕受不住廷杖。”
“可是,他们又不愿出钱。对此,不知皇上有何高见?”
“区区三十万两银子而已嘛,如今国库充盈,朕下旨拨给蓟镇那些死去的兵卒便是。”
水墨恒没有立即表态,心想李彩凤与儿子之前应该沟通过。
朱翊钜见水墨恒不置可否,显得更加着急,追问道:“先生,这么做难道不妥吗?”
水墨恒以少有的恭谨姿态,回道:“皇上,臣觉得这件事,钱只是一方面。”
平常可不是这样,与朱翊钧两个人在一起时,总是“我我我”的张口便来,不以君臣之礼交谈。
“这样我与娘亲都很为难啊!”朱翊钧愁眉不展地说。
水墨恒觉得这事怎么处置,还得看李太后的态度。她才是问题的关键,小皇上毕竟做不了主。于是回道:“皇上,还是等太后来,我们再一起斟酌讨论。”
“好吧!”朱翊钧有些沮丧,低头做沉思状。
暗自忖道:“外公和舅舅不就是不想掏钱吗?那我下一道圣旨帮他们出了,这事儿不完美解决了?可瞧先生的态度,怎么好像不大同意啊?”
……
很快,冯保将李彩凤请来了。
水墨恒起身行礼。
李彩凤在左首的位子上落座,与水墨恒正好相对。朱翊钧依然坐在御案前,冯保站在他身边。
四人的位置,似乎很少变过。从李彩凤特许水墨恒可以出入东暖阁那一天起就这样。
偶尔有变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冯保在水墨恒旁边坐下,一是陈妍是来了。
“先生,你可以说了。”朱翊钧迫不及待,直冲主题,也不管他娘亲和冯保是否觉得突兀。
水墨恒依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首先将目光投到李彩凤身上,毕恭毕敬地问:“关于武清伯和国舅爷的惩罚措施,不知太后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