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继续向前推移,两人也没力气叫唤了。
  ……
  一个头戴程子巾、身着浅蓝色直裰的中年人,行色匆匆,走进了荆州府大牢。在狱卒的引领下,穿过长长的甬道,在张老七和张三元的牢房前停了下来。
  中年人摆了摆手。
  狱卒打开牢门,两人一道走进去。
  此时,外头只剩夕阳。监房里黑黢黢的,乍一进来,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狱卒点亮了随身带来的竹架捻子灯,这才瞧见张老七和张三元两个半躺在烂草堆上。
  “阿嚏——”
  “阿嚏——”
  中年人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只因烂草发出的霉臭味儿实在呛人。
  狱卒朝张老七和张三元吼道:
  “坐好坐好!”
  “这位是詹师爷!”
  “府衙的刑名师爷,来看你们了。”
  走进牢房的中年人,正是知府赵雍的心腹詹师爷。
  张老七不认识,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所以“哼”了一声,出于本能,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了詹师爷一眼,然后不以为意地说道:“看我们?别搞笑了,我没念过书,唱戏给我听呢。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怎么说话的?”狱卒呵斥一声。
  詹师爷假装没听见,轻轻地摆手,让狱卒不要聒噪,说话也不像狱卒冲劲儿那么大,满脸的和气:“有些事,公堂上不便问,想在这儿与你们聊聊。”
  “你是师爷,与我们有啥聊的?”张老七咕哝道。
  “有,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