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只有你收到请柬!”黑脸汉子懊恼的拍着面额道。
“你这厮谁知道跑哪里去了!若非我问浩然兄,我这信还不知给你寄哪里去呢?”摇折扇的男子嗔道。
黑脸汉子嘿嘿一笑,道,“闲来无事,自然不能闭门造车,多走走或许会有一些灵感。”
“嗤,”男子醉猫哂然一笑道,“鬼话!明明整日在赌坊厮混,说甚灵感!”
突然,轰隆一声,二楼窗户刹那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炸碎。一屋子的人毫无防备,一下子飞了出去。乌烟弥漫,碎屑横飞。桌面上的酒坛被冲击的力量震碎,洒落一地。
“他娘的什么鬼东西!”
“你们怎么样?受伤了吗?”
“呸,是那个王八蛋偷袭我们?”
一道道身影从街道掠起,到了狼藉的屋内。一人走了出来,阴沉着脸,道,“常山五鬼,盛名在外,可惜今日一见,却让我颇为失望。”
周莽等人纷纷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沉碎末,吐掉口中的泥土,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瞪着来人。这些人穿着黑白相间的袍服,一个个面色冷漠。其中,站在前面的一人手中握着一颗雷震子。想来刚才的响动和冲击便是雷震子所为。
“火器阁的人?”周莽冷声道。
“区区火器阁监事欧阳泰。”手里握着雷震子的男子道。
“我们与火器阁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朝我们下手?”摇着扇的男子道。
“往日是无冤无仇,可今日你们却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欧阳泰讥诮笑道。“要知道,龙门城可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恣意妄为的地方,官府虽然不管,但豪门世家的势力,却不会善罢甘休。区区在下,虽然身为火器阁监事,但也是龙门城周家的长老。”
“哦?原来是有你在背后撑腰,才让那狗东西敢如此草菅人命恣意妄为!”周莽冷笑道。“看来,火器阁也没有传说的那般公正严明!”
“阁下贵为火器阁监事,却贸然向他人动手,火器阁的阁主知晓,怕是不会饶了阁下吧!”摇着扇的男子道。
“火器阁知晓自然对我不利,可若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呢!”欧阳泰眸光阴翳,阴恻恻的道。
“这么说,你是吃定我们了?”周莽道。
“跟他们废话什么,既然这个狗东西非要与我们为敌,那便斩了他们!”醉猫虽然清醒许多,却依然一副醉态,他话音一落,一个箭步突然冲了出去。周莽等人已是知晓对方的阴谋,便也不再迟疑,纷纷扑上前去。对方虽然火器厉害,但自己等人身经百战武功卓绝,岂会怕了他们!一瞬间,五人已是如暴躁的猎豹,怒吼着施展开各自的绝招。
但见风声猎猎,碎屑飞舞,劲气激荡,气流急窜。
酒楼,显然已是受到了影响,不少人匆匆从楼上飞奔下来,而街道上,一道道身影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可是,他们看不到屋内的情景,只见到一道道模糊的身影飞窜闪烁。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酒楼都在震颤摇晃,仿佛要倒塌似得。
一个酒楼小厮模样的人跑了出来,一脸哭相的望着二楼。
那巨响传来,两个身影如断线风筝一般的从二楼飞了下来,街道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去。但见那两人跌倒在地,身躯一挺,竟是死去。这两人须发凌乱衣衫不整,衣服和肌肤上一片黝黑,如被火灼烧过似的。
“杀我兄弟,你们死!”
周莽怒吼一声,一头撞在了一人的身上,连带着朝街道上跌落下来。砰的一声,周莽翻身而起,而被他撞落的人已是七窍流血,断绝了生息。周莽跺足而起,朝着二楼飞去。却在这时,两个身影互相纠缠,尽是落下来。周莽眸光一凝,便见到其中之一是摇着扇的男子,他咬牙提气而起,一把抱住另一人的双腿,将他扯向地面。摇折扇的男子见状,折扇一展,便如那利刃,唰的一声从对方的咽喉飞过。
纷纷落地,被夹在中间的人已是无声倒地。
周莽和摇折扇的男子身形狼狈满身戾气,彼此对望一眼,便朝二楼望去。二楼边上,欧阳泰提着软塌塌的醉猫,冷笑着。周莽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田直窜上大脑,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发出欲要破碎的声音,他突然大叫一声,提身飞了上去。摇折扇的男子想要阻拦却已是不能,长叹一声,便也飞身而去。而那欧阳泰这时候,却是一把将手中的醉猫推了下去,袖子一震,几颗震天雷落在了掌中。
“你们死了,便无人知晓何人所为?”
手一甩,雷震子立时飞向周莽三人。轰,酒楼已是面目全非,即便是街道上的街石,也已破碎,凹陷下去。长街喧杂,尖叫与恐慌,弥漫在空气之中。
百丈之外,客栈的楼上,仇九静静的站在窗户后面,借着那一线的口子,冷冷的注视着那远处穿着黑白相间袍服的欧阳泰,眸光深邃冷酷,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伸手轻轻一推,窗户边关紧了。
看似平平无奇的突发事件,谁能想到竟然有幕后之人在操纵呢!
别人想不到,但仇九能隐约感觉到。正如自己对寒山城的操纵一样。
幕后是谁?所为何为?他不知道,也无需知道。现在他所要做的,只是作为刺客的第一步,了解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