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
“咦,那不是齐兄吗?周兄,齐兄手中人手可不少!”
“他娘的,少爷我何时受过如此羞辱,你们都少废话,师兄弟,就为我报这一箭之仇!”
“那是没的说,我们几家同气连枝,岂能受人之辱!你说,是谁?”
“就是那个王八蛋!”
面白如玉的年轻男子一手指向将跌倒男子扶起来的粗犷男子,面色通红,眸光凶唳。
“杀了他!”
人群响起了惊呼,围观的人立时纷纷往后退去。街道宽有三丈左右,因为突然的变故,早已聚集了不知多少人。此时,这些人纷纷后退,竟是将这偌大的街道空出了一个空场。
扶起跌倒之人的男子回头望去,粗犷的面孔微微一沉,露出了不悦和恼怒之色,喃喃道,“这群吃饱了无所事事的混蛋,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将他人性命视为儿戏的同时,又睚眦必报,此等败类,竟然也可以安享荣华富贵。我呸!”
而那年轻男子已是领着三十多人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到了那粗犷男子十余步外,忽然刹住脚步。那年轻男子抬手指着粗犷男子,道,“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本少爷就饶你狗命,你若是负隅顽抗,那边打折你的腿,将你拖去兽场喂老虎。”
粗犷男子冷笑一声,道,“有那本事就不要尿裤子!在某眼中,尔等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
“丫丫个呸的,竟敢如此小瞧我们!兄弟们,上!”年轻男子气急败坏,躲过一把刀,吆喝一声便扑了上去,身后的人刹那如那湍急的潮水,疯狂而气焰嚣张的涌了上去。只此片刻,大街已是一片喧杂,刀光霍霍,吆喝之声不绝于耳。但瞬即,那跌倒、惨叫、闷哼、骨裂之声,却是宣泄而起。围观的人双目圆睁,仿佛生怕错过丝毫的瞬间。
粗犷男子猛如豺狼,恶如猛虎,拳打脚踢,竟是将那三十多人打的哭爹喊娘,一片颓败。年轻男子面色苍白眸光闪烁,忽然撤身后退,大声喊道,“你们撑着,本少爷找帮手去!”于是如一道风般冲出人群,转眼已是不见了踪影。
粗犷男子一拳打在了一人的胸口,欺身而上,抓着一人的肩膀用力一扭,提膝一膝撞在了那人的腹部。瞬即双手一甩,满地的呻吟与痛苦。粗犷男子神色不变,只是冷漠异常,拍了拍手,大步朝人群之外走去。
“好汉,快走吧,那周家可是惹不起的人物,好汉若是不走,待会可就麻烦了!”
“是啊是啊,这些大富之家,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吃、人不吐骨头!”
被粗犷男子帮助的男子噗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多谢好汉出手相救,小的无以为报,来世愿为好汉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
男子抓了抓头发,咧嘴一笑,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莫要在意,江湖儿女本就锄强扶弱扶危救困,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随即踏步朝旁边的酒楼走去。酒楼二楼,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见男子朝酒楼走来,便大笑起来。
粗犷男子到得楼上,早在二楼的人已是大笑起来。
“好你个周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已是一帮之主,却改不掉这暴躁的性子!”
“这下龙门城的人可是都知道一个粗脸汉子的英雄事迹了!”
粗犷男子见状,只是微微一笑道,“几位兄弟莫要耻笑我了,区区小事,我不出面,你们也得出面。说到性格,这脾气却是改不了了,莫说只是小小门派的帮助,即便是日后七老八十,怕也是也手痒的。”
“这脾气好,若不如此,我们几人也不会聚在一起!”一名与那粗犷男子身形相当的男子搂住他的肩膀笑道,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一男子摇着折扇道,“是啊,缘分这东西说来奇妙,我们因一次山匪侵袭村寨而相遇,也因此而结识,之后我们行走江湖打抱不平,结下深厚的兄弟情义。看看我们,早已不是昔日那毛头小子,要么成家,要么一派之主,要么江湖中的豪杰,一个个都已跨过了那热血沸腾的年纪。”
“唉,岁月轮回,万物沉浮,我们几兄弟可有些时日没有聚了啊!”一名黑脸汉子叹息道。
“来吧,闲话有的是时间说,坐下先喝几杯!”搂着粗犷男子的人说道。“听说这玄月楼的酒可是人间少有,我这一路赶来,可是梦了几回了!”
“哈哈,这个醉猫,到哪都忘不掉酒这东西!”摇着折扇的男子笑道。“来吧,不然这家伙可得变脸了!”众人莞尔,纷纷落座。桌面上已是摆上了五六坛女儿红,各人面前都有一只海碗。黑脸汉子抱起一坛,右手轻轻一拍,将那封泥拍开,揭开蒙在酒坛口上的布,酒香四溢,浓烈甘醇,众人眸光骤然一亮。
“果然好酒,未入口,香先醉,好酒,好酒!”摇着折扇的男子道。
“我来!”被称为醉猫的男子腾身而起,一把将黑脸汉子手里的酒坛抢了过来,凑近深深一闻,只觉得酒香入肺腑,人已是有些飘飘然,瞬即他倒了一碗,抓起酒碗大口饮了下去。“好酒,好酒啊!”
“这家伙见酒如命,指望他倒酒,还不如自己亲力亲为吧!”黑脸汉子瞪了被称为醉猫的男子一眼,抓起另一坛酒轻轻一拍,便给自己倒上,其余人笑着各自将面前的酒坛拍开给自己倒上酒,随后彼此望了一眼举起酒碗。
“兄弟之情,患难与共,千金不易,生死与共!干!”
“干!”
这些人都是老江湖,酒量自是不凡。这些珍贵的烈酒,在这些人面前却不过尔尔。一坛坛酒很快便见了底,这些人无论高矮胖瘦脸白脸黑,尽皆有了醉意。
“上次如此痛快饮酒,已是前年的中秋。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一晃即逝啊!”摇着折扇的男子靠在椅子上,叹息道。每个人都不再年轻,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若非有人相邀,怕是今日的相聚,也不只是在往后的什么时候!”
“如此说来,我倒是现在也不明白是谁人相邀?”粗犷男子周莽打了个饱嗝,问道。“我还以为是卢兄弟的邀请呢!卢兄弟现在又说是别人相邀,这倒是让我不解了!”
摇着折扇的男子微微一笑,道,“说起来这事也怪我,只是想着兄弟几个能再次相聚,便高兴的喜不自胜,便在去信上没写清楚。事情是这样的,刀王王凯之老先生金盆洗手,特邀我等前来助场。王凯之老先生于我们兄弟几个都有恩,老先生既然请柬相邀,想来诸位兄弟也不会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