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鼠的笑容未敛,它整个身躯突然旋转起来,化为一道满是利刺的球形,如流光一般撞向对方。那人在退,退了很远。硕鼠的脑袋忽然间钻了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如要咬下整个天空。他便刹住了脚步,一剑横挂,翻身而起。剑光在那血盆大口之中成为了唯一的光。
光闪,消逝,既而再次绽放。
他的身影便如在黑暗中舞蹈的舞者。
没有时空,没有其他生命,只有那舞动的身姿,以及舞动的映像。
剑光交错,血盆大口合拢。
细碎的声音立时间从那血盆大口的深处传来。
他旋身后退,从那口中飞出。
剑光化作十字。
无数细小的身影在那十字光中碎裂。
只剩下那单调的光,不断的绽放,化作了虚无时空里的昙花。
昙花的身边,是血色,是死亡。
硕鼠庞大的身躯忽然趴落下来,黑烟遮蔽了它,也遮蔽了对方。
但是,隆隆的响声响了起来,如地下有焦雷不断的炸响。地下是可怕生命的暴戾。大地在呻吟,在哀叹,在破碎。
黑烟在遮蔽。
光在那层层叠叠交错的黑眼中如水花的飞溅。
他的身影一错而过。
如浪花中的小鱼,如黑云压城的孤鸟。
在他闪烁,在躲避。无数的影子不断的从他身边掠过。
老鼠,虫子,蛇,甚至其他生命。
即便是树木的根茎,也化为了可怕的螣蛇。即便是那些柔弱的藤蔓,也变得凶唳暴躁。他不断的闪烁着,在这密密麻麻的充满恶意的影子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他落在了地上。一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便陷了下去,然后有蛇一般柔软的生命从他的脚开始,不断的缠缚上来。硕鼠猩红的眼睛出现在面前,双方近在咫尺。呼吸,沉静,等待。黑烟在疾啸。硕鼠发出那阴恻恻的叫声,捂着前肢狠狠的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