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清冷哼一声:“邪魔!”
……
“哇…哇……”
声音粗糙嘶哑,偶尔几声震动空气,弥漫着深沉的丧意,让天边的残红更添了悲凉,如同巨人流干的血。
七人俱非常人,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来到这百里之外,血火余烬的气息涌动着,熟悉而陌生。
面色无不沉下,余晖之中,只见一片残垣断壁,群鸦扑翅,纵情狂欢。
漆黑的鸦羽添了暗沉的红,不见争抢。
食物之丰,取之不尽。
走进这片废墟之中,惊起暗鸦无数,升将起来,遮蔽残红。
黑羽扑闪拍打,又掀起一阵寒凉的冬风,下了一场粘稠的红雨。
朦胧艳雨之下,众人继续往内走去,田晋中瞳孔猛缩,如猫儿直视那强盛的阳光。
深处。
暗红的大地上,堆积着一颗丑陋的肿瘤,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再也坚持不住,双膝噗通跪倒在地,捂住小腹,隔夜饭反涌而出。
张之维嘴唇嗫嚅,却如紫云观的道士,太上度人经,三两句便念错好几个字。
赵方旭捂着眼睛,浑身颤栗。
刘怀义却定住了。
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瘦小、干枯、面目全非、看不出年龄,余有空荡荡的左肩,勾起心中一副画面。
天下虽是乱世,断臂之人仍是比较少见,若加上他右手握住的那把残破柴刀,分辨似乎也不是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