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接连殒去,天师郁郁而终,告诫后人。
注定无法得炁,莫要逆天而行。
“怀义,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不是吗?”
刘怀义却是笑道:“大师兄也曾听得,阿吉留在紫云观,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李无眠当然明白,昨日那少阳子,告以得炁法门,阿吉方才松开铁箍似的手。
然其人与炁脉无缘,资质低劣,留在紫云观数年也未得之。
若是资质上佳之辈,无需引领,亦能独自求索,稍逊一筹,处在异人门派中,数年也早该得了。
刘怀义道:“师兄要不帮他,你瞧他这样子,还是会回紫云观的。”
“总比没命好。”
刘怀义面色一肃,指着断臂阿吉:“大师兄,你知道于我辈来说,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田晋中心中微震:“大耳朵?你怎么了?”
刘怀义道:“最可怕的不是丢了性命,而是百般努力,乃至付出一切,却连站在仇人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你就这么肯定,他心中那一念,是仇恨?”
刘怀义不答,身子一躬到底:“请大师兄务必成全,就当是怀义求你了。”
“唉!”
双手置于肩头,左眼似有黑水流淌,右眼凭生白芒灵动。
阿吉身躯剧震,木然面色化开。
片刻。
双目圆睁,涌出热泪。
身体小幅度颤抖,盯着眼前李无眠。
双膝坠地,不顾地面碎石,额头本就青紫,一俯一抬,刺入偌多尖利石片。
鲜血横流,面目浴艳。
“起来,你寿不过三年,有什么好谢的。”
阿吉恍若未觉,李无眠正待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