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既是求道之人,多少存求道之心,敢问道长,道心受外物所惑,岂是得悟?”
向阳指着自己的胸膛:“万物皆存于变化之中,日有初中晚,人有少壮老,今日观与明日观不同,明日观与后日观又不同,而天下变化,人心为最。”
“人心难测。”
向阳点头道:“是极,所谓道心,亦然奠基于人心之上,人心有变,道心不稳,人心受惑,道心遭遮,乃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有趣。”
向阳翻了个白眼:“道长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是遭了魔障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田晋中惊疑不定,脑袋上都开始冒汗了,伸手去擦。
向阳低声道:“正是不觉得才可怕啊!”
“道长以为得悟,实则是心由外因生有变化,此般变化无时不在,那日不过大了一些,沉浸其中非是得悟,看清变化方为得悟。”
便听一阵清朗笑声,一只手横推过来,向阳心中大呼:不要摸头,不要摸头!
身子紧绷,经过初时一惊,却很快软化下来。
心中荡漾着淡淡的情绪,顶上的大手,不似田晋中般粗鲁,柔软细腻,犹如暖玉,不禁眯起眼睛。
很快,又一脸苦瓜象,不是觉得难受或者别的。
只是,怪难为情。
“你与我道门有缘。”
向阳翻个白眼,得,全都白说了:“无缘。”
“人心确实多变,难以算尽,这颗道心,也并不是自始至终的坚定着,人生在世几十年,怎会无苦乐,无忧惧?然不论几多歧路,几多诱惑,纵然身陷囹圄,桎梏加身,道之所存,心之所往,万般变化皆为表象,足道亦不足道也,况且,你而今度过多少岁月?”
他狡黠一笑,向阳愣了一下:“七年了。”
“是啊,你才七岁。”
向阳面上一惊,急道:“但是……”
“你怎知我心未曾得悟。”
“你怎知我与道门无缘。”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