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距离那人只有十几步的时候,终于看清那人带着斗笠,面部一团漆黑,似乎是蒙了面。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手攥着剑,而其背上则斜挎着一张大弯弓。
刘病已顿时觉察出情况似乎不妙,赶忙转身拔腿便跑。
没跑出去多远,那人赫然又堵在道路前方。
“你……”大汉终于抬起手一指刘病已,“你……今……今天休……休想活命……命了!”
这个杀手原来是个结巴。
“我……我……我……我……可害怕咧!”刘病已戏谑一声,急忙转身撒腿便跑。
斗篷下那张阴沉的脸更加浓黑了。“可……可……可恶!”
跑过荒野,跨过小溪流,前面便是一段小街巷。再往前走一段路,便能到达掖庭宫了。
雪越下越大,在这昏沉天色里视线距离也就在方圆十米之内。
窄窄的街巷尽头,赫然出现了刚才那人。
“你……你觉得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那人这话也让刘病已需要来一个了断才行。
刘病已不再跑了,他更想知道到底谁要置自己死地而后快。
“请问大侠,你为何要劫我的道?是想劫色还是劫财?”刘病已微笑着质问到,毫无畏惧感让气质一点儿不输。
“劫色?”那人微微一怔,“不……不……不劫色……也……也不劫财!我要……要你的命。”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刘病已成心想逗他,抓住了他口吃的弱点,一会儿就以暴风雨般的问话,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刘病已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心思。
“你……你是谁?”男子的眼神里陡然飞过一丝落寞,他貌似忘记了雇主说的名字了,只知道他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模样特别俊俏的那个。
“我给你提个人。刘据。”刘病已自豪地说到。
“刘据?太……太子?”
“正是!那是我的爷爷。”刘病已说这话时,瞧着他的眼神,竟然丝毫看不到多少波动。
刘病已继续说到:“十二年前,爷爷被人陷害,自杀身亡,我全家百十口人满门抄斩,独独留下我一人。”
“什么!你……你是太子的亲……亲孙子?”
“正是!”
蒙脸男子略一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