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娘子是打听过的,祈星不动声色的看她,道:“运气好的人是我,遇见了她老人家。”
张三娘子的面皮抽了抽,那是一个强忍怒意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祈星还是捕捉到了。
她很恨杜婆婆,可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事过境迁的样子来呢?
“咳,不说这事儿了。我今儿是来跟你谈买卖的,你真不让我进去?”
祈星没动弹,她的五官偏小偏利,不笑的时候,总显得冷淡。
用陈归的话来说,‘一副猫儿没吃饱要挠人的样子。’
张三娘子的笑容僵了僵,还是道:“在这说也成吧。你那茧圆日日送去临京也辛苦,不如放在我家铺子里寄卖,蜜食坊给多少,我就给多少,绝不少你一文,如何?”
祈星摇了摇头,也懒得解释,关门谢客。
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门缝中,张三娘子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可怖。
祈星瞧见她这个神色,心里就像水开,咕噜噜的冒着泡,很是不安,总觉得她还有后招。
张三若是已经无恙,杜家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何必还要这样不依不饶呢?
祈星想不通。
茧圆是很简单好做的吃食,泗水一带没人家不会的。
张三娘子也做了多次,一样的馅料,一样撒上黄豆面,可就不是祈星的那个滋味。
祈星做出来的茧圆,放上三两日还是依旧软糯,甚至能拉出如白绸般的丝。
而张三娘子做的茧圆和那些普通的一样,得现做现吃,冷了就发硬,重新蒸一下就稀烂,压根没有销路。
“你这个废物,我娶你有什么用!?她一个野丫头都能琢磨出来的门道,你就做不出来!”
张三痛打了她一顿,自己累得直喘气。
张三娘子狼狈的瘫在地上,捂着脸哀哀哭泣,显得十分可怜,与方才的面对祈星时的做派又是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