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祈星见杜婆婆在前院等着,就道:“饿了吧。我马上做饭。”
杜婆婆没说话,她养的小黑猫黏着祈星的脚边撒娇。
刺瓜凉拌,淋上麻油和香醋,祈星蒸了一道梅菜肉饼和一条小黄鱼,紧够两人吃了。
祈星把小黄鱼去了骨刺,照例推到杜婆婆手边,“奶奶吃鱼。”
杜婆婆‘嗯’了声,忽然道:“胎打下来了吗?”
祈星没拿稳筷子,掉了一只。
杜婆婆帮她拾起筷子,道:“我也不是故意翻捡药渣的,本想弄点做花肥。”
祈星默了一会,摇摇头,道:“她不肯喝,还盼着能借这个孩子让人家认他做儿媳呢。”
药是祈星请陈归去邻县请郎中开的,药性缓和,也很贵,陈归都替祈星心疼。
祈星还巴巴的熬好了装在汤罐子里给冬菜送去,却被她一掌打翻。
“你也是个好管闲事的,别人的命数,你改得了吗?”
“尽我所能,帮不了就算了,我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呢。”
季夏至,莲蓬肥硕,孕着许多饱满而甜脆的莲子。
祈星买了莲子去了莲芯,裹缠上绵白糖做成莲子糖,又让陈归走街串巷的去卖,瞧着利钱薄,可短短几日,却也赚了不少。
杜婆婆瞧着她数钱数得尾巴都蹿上天了,说:“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这糖果子是贵人私厨的手艺,你从哪知道呢?”
祈星瞪圆了一双猫眼,道:“奶奶你又是哪知道的?”
杜婆婆一噎,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陈归卖不掉的荷花堆了半人高,满院的荷花香气清幽,叫人心旷神怡。
偏此刻有人叩门,祈星和杜婆婆对视一眼,已过戌时,只有孤女和老婆子自然要谨慎再三。
可叩门声还不肯停,急急如催命。
“阿星,阿星你在吗?”
闻声,祈星就觉头疼,是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