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子嫌恶的看着她,不打算理会的,可对门的婶子听见了,道:“囡,我这还有个饼,叫你吃了吧?”
张嫂子要脸面,忙高声说给婶子听,道:“水壶里有水,你喝吧!喝吧!”
祈星没有客气的资格,她早上应该压根就没吃过东西,飞快的去婶子拿了饼。
饼是东江最常见的梅菜饼,没肉没油,烙得干硬。
不过祈星就着热水吃了一半,热食下肚,浑身熨帖。
余下的半个饼,祈星小心翼翼的塞进麦穗的襁褓里。
张嫂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另一只乳给麦草吃,麦草月份大一些,嘬奶的力道更大
张嫂子骂了一句,还偷偷的拧了麦草一把,麦草叼着乳,哼都没哼一声。
“我自家娃都没得吃了!”
“不是已经两岁多了吗?可以吃粥饭面了。”祈星说,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拿钱不做事的女人。
“你个丫头懂个屁!男娃娇贵,喂到七八岁也是有的。女娃贱命赖养。”
她说着,鄙夷的看了眼怀里的麦草,视线顺便扫过抱着麦穗的祈星。
三条贱命。
张嫂子喂好奶,看都不想这个上门来的瘟神。
“明天早上这顿,是我来还是嫂子来。”祈星好像在跟张嫂子打商量似的,好声好气的问她。
张嫂子又剜她一眼,骂道:“催催催,你怎么不催你祖宗去?!你别再来了!”
祈星笑着说:“那劳烦嫂子上庄子来一趟了。”
张嫂子不是没见过祈星,素日里十分阴郁的一个丫头,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今天怎么总是笑,还笑得人浑身不自在。
“嫂子把鸡蛋给我装上吧。”祈星道。
张嫂子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祈星理所应当的重复一遍,道:“给莫姨的鸡蛋啊。”
她又微微一笑,道:“刚来时瞧见嫂子的弟妹了,她也快生了,那胸脯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