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我,什么还想瞒着我?”柳氏瞪了女儿一眼,又看着床上躺着的还昏迷的顾嫣然,不由眉头一皱。
沈清秋正要说话,柳氏却开口,“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能不了解你,看上去比谁都心硬,可却又是个护短的。”
顾嫣然拼死护了顾家一次,便是把自己当成是侯府的人了。而以沈清秋的性子,又怎么会不护着她?
“娘也不是那么不知事理的,”柳氏道:“无论她从前有什么过错,上回的事儿终究是她通风报信才救了咱们侯府。”又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恐怖的顾嫣然,她叹了口气,“罢了,倒这个地步了,你都不计较我又何苦落井下石。”
“只是她到底是七皇子的侧妃,上了玉蝶的,如今这样子怕是不好在京城里住着。”
沈清秋点了点头,“娘说的是,不过眼下还是等她醒了再说。”
柳氏点了点头,不多时为顾嫣然看病的大夫便来了,柳氏肚子大了不能久坐着也不能久站着,便由着陈妈妈出去散步了。
大夫给床上还昏迷着的顾嫣然把了脉,良久之后出来回话。
“府上四姑娘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脸上的伤口血也已经止住了,只不过忧虑过度,老夫开些调节心情的方子也久是了……只不过脸上的伤口,”大夫说到这里皱了皱眉,“那人下手太过阴毒,刀刀见了骨头,怕这容貌是没有办法修复了。”
沈清秋点了点头,她也是大夫,自知他说的没错。
“金彩,给大夫拿诊金,送他出门。”
“是。”
待得众人都走了之后,沈清秋又上了顾嫣然床前,伸手拿住了她的脸,前后左右又看了一下。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疤痕,昌平那女人下手太狠,除非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办法,否则顾嫣然下半辈子就得顶着这不人不鬼的脸过一辈子了。
——
顾庸原是在外驻兵,可一来如今朝野上没有大的战事,二来柳氏如今怀上了身子,他便时不时的回来一趟。
自柳氏怀了身子之后,与徐老太君的隔阂就差不多消没了。两人的关系进了,顾庸自也慢慢的跟徐老太君越发亲近。
“虽说你媳妇现在怀了身子,可你到底是在朝廷上办事的,不好这么整日的往府里跑。”徐老太君年纪大看的事情也多,知道如今皇帝忌惮着顾侯府,偏偏孙子反而越来越猖狂一样。
顾庸只轻轻一笑,“祖母不必担心,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未来的世子,我侯府唯一的后人,我便是时常照顾家里些也没人能说我的不是。”徐老太君还要再说,却看沈清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我听说边境战事又起,已经连失了三城。可京城的朝官却仿佛还不知此事。”
顾庸一声嗤笑,只摸着柳氏圆滚滚的肚子,“那些人,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的。”只怕哪天外敌打到了京城里头,他们瞒不住了才会说真话。
“爹是朝廷中唯一堪用的将军,如今这时局这个朝廷这田下还要靠爹的来稳定,皇上怎敢动我们侯府?”沈清秋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