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现象的宗教逻辑》。”
“对!就是这个!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我妈说你缺心眼儿还是轻了,要我说你就是脑子有病!”
“有病也不怕,反正你妈能治。”
“别老'你妈''你妈’的,听着别扭,你平时不都管我妈叫‘姥姥’吗?那你说你该管我叫什么?“
“大姨妈。”
她一把带着口水的瓜子皮扔到我脸上,嘴上呸个不停。
看来喜欢往别人脸上扔东西是遗传,杯子懒得理她。
听说这疯婆娘是学物理的,看着一点都不像。
吃饭的时候,偶然聊起包工头这个病,杯子想起他跟我说的话,感叹了一-句:“多亏您把他治好了,-家人终于能团圆了。”
姥姥放下碗筷,叹气“系统脱敏,治标不治本啊。”
“怎么?他不是见好吗?“
“病根儿呢?“
杯子一时语塞。
姥姥说,她的专业方向是精神分析,诱导病人和她掏心掏肺,把童年的创伤找出来才是她的专长。
但是从治疗一开始,包工头就有所保留,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先减轻病症。
按姥姥自己的标准,包工头这个案例是失败的。
杯子说,恐惧症也有可能是遗传的,没有童年创伤。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比较了解他的家底,不是遗传的。我和他原来就认识,他家就在我明天要去的那个村子,我还在他家住过呢。”
姥姥要出门一个月,咨询室也暂时停业了。
不过杯子还不能偷懒,还有一大堆录音资料等着他整理,如果有人要预约下个月的,他也得受理。
隔了两天,杯子拿钥匙捅开咨询室的门,电话答录机的红灯在昏暗的室内闪得刺眼。
他听了前几条,可能是患者打的,一听是答录机,没留言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