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已经发呆半个时辰了……”春秀越说越小声,窥视着苏七脸上微弱的表情变化。
直至窗外飘进雨滴,凉了手背,她才动了动失焦的眼眸,轻声道了句:“春秀,下雨了。”
春秀应声点头,探着身子准备把窗户关上,可下一秒,苏七却制止了她:“别关,就让它这样吧!”
她知道小姐昨天被那个所谓的大哥伤透了心,一宿没睡,清早又反常的做自己不喜欢干的事,还主动让老爷送她去书院。
按照她以前以牙还牙的性格,可能第二天就提着刀去报仇去了,可今天不哭不笑,独自坐在窗边发呆。
小姐是真的伤心了。
连最爱吃的葱油酥饼都入不了她的眼了,所以今早自己硬是含泪吃完了一大盘,连现在打嗝都是一股子葱油的味道。
走神间,忽听得苏七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猜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春秀偏头:“什么心情。”
“我的心情犹如这雨天般,惆怅、潮湿、寒冷……”她顿了片刻,倏然长叹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举起一只手来,“笔墨伺候!”
啊?
难道小姐觉悟了新能力,触景生情,要作诗一首?
春秀讶异,忙寻来笔墨纸砚在桌前铺好。
只见自家小姐,生硬地操起毛笔,在砚台里裹了一裹,不假思索地在纸上下了一笔……
笔速越加飞快,亦是行云流水,不带任何的停顿,都看呆了一旁的春秀,那合不拢的嘴甚至可以塞个鸡蛋。
半晌,她赫然停笔,将那纸张折好,放入信封内,递给春秀:“务必将这封信送给段世子的近卫,许九,我要他亲自拆开!”
“小姐,你确定吗?”春秀太过惊讶,甚至产生了迟疑。
苏七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定,一定要保证让他亲自拆开!”
“嗯!”春秀捏紧信封,转身跑出院子去找许义去了。
良久。
公爵府门前。
“小七,真的说要让我亲自拆开吗?”接过许义递来的信封,段墨九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忐忑。
许义没好气地冷哼道:“快点儿吧,虽然你于我有恩,但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段墨九无奈地垂下眸,将视线落在手上的信封上,没做迟疑地拆开了它,从里面取出一张被墨水浸透的纸。